我得活着,活着才能為我自己讨回公道,活着才能去我們曾說過的地方。
從醫院出來,我突然有點心慌,下意識地摸向胸口,卻什麼都沒摸到。
我愣了幾秒,這才想起來,我的平安扣沒在身上了。
我戴了它八年,前段時間發現它有一條細細的裂紋,我怕它碎掉,便取下來放在了保險櫃裡。
保險櫃在我和陸銘同居的地方。
我急忙回去,從衣櫃底下搬出保險櫃打開,把裡面的東西都拿出來,卻怎麼也找不着我的平安扣。
我跌坐在地上,一瞬間覺得特别無助。
那是他送給我的禮物,是他唯一留給我的東西。
我瘋了一樣翻找家裡的每一個垃圾桶,沒找到,我控制不住地掉眼淚,把家裡能藏東西的容器砸了個稀巴爛。
可平安扣就是不見了。
我跪在滿地狼藉之間,泣不成聲:“對不起,對不起……”02
6
深夜十一點,陸銘和陳烊回來。
燈沒開,陳烊甜膩膩地跟陸銘發騷。
我坐在沙發上,聽他說那些露骨惡心的話。
本以為他們會情難自已地在玄關處搞起來,陸銘卻避開陳烊的吻,“啪”地一聲開了燈。
滿地的碎片讓他們愣了愣,陸銘問:“姜源,你在家發什麼瘋?”
我沒理他,直接問陳烊:“我的平安扣呢?”
陳烊心虛地别過臉,裝傻:“什麼平安扣?你在說什麼?”
又埋怨:“姜源哥,你要來家裡提前說一聲嘛,這樣不聲不響地出現,還把家裡搞得亂七八糟,不知道的還以為……”
“我的平安扣在哪?”我打斷他,聲音比方才冷了幾個度。
陳烊還硬撐:“我不知……”
砰——
一聲脆響,我把茶幾上僅存的花瓶摔向他,順手撿起碎片對着他:“我再問一遍,我的平安扣在哪裡?”
陳烊吓了一跳,支支吾吾地說:“你是說保險櫃裡的那個嗎?我今天清理垃圾的時候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