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婆子要是搬走,她就得活活凍死。
陳婆子哭着說:「我真沒偷,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屋裡就多了一堆土豆。」
我爺冷哼一聲,他說:「你要是不搬走,我就把這老房子扒了!」
我爺話音剛落,陳婆子就瞪大了眼睛,她将目光看向村裡人,仿佛希望有人替她說話。
陳奎的媳婦也在,她扯着嗓子喊:「這老太太心眼壞,我剛進門的時候,她就總欺負我,還把我娘家陪嫁的金戒子偷走了,她就是個賊。」
村裡人面面相觑,小聲議論着。
陳婆子張着嘴,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她看着陳奎媳婦說:「水鳳,人說話要講良心。」
陳奎媳婦冷哼一聲,她說:「良心?你還好意思給我提講良心,你要是有良心,就不會把孩子煮了!」
陳婆子癱坐在地上,鼻涕一把眼淚一把,哭得傷心,她眼神裡透着絕望:「我死,我死還不行嗎?」
我爺說:「陳婆子,你少裝可憐,馬上搬走。」
我奶推了我爺一下,她說:「回家。」
我爺瞪大了眼睛,他大聲說:「回什麼家?這事還沒辦完,我可不想跟個賊做鄰居。」
我奶說:「人在做,天在看,咱得講良心,陳婆子這麼大年紀,你讓她搬走,她能搬哪兒去?這寒冬臘月的,還不得凍死在路上?那和殺人有啥區别?」
陳婆子年紀大,骨瘦如柴,看熱鬧的人也有點看不下去,就幫着說了兩句好話,給我爺台階下。
我爺指着陳婆子說:「你要是再敢偷東西,我肯定把你趕出去。」
我爺說這話的時候,我看見地上有隻老鼠,那老鼠打量着我爺,它還看了陳奎媳婦幾眼。
我奶拉着我爺回家,等到了家,才發現我爺被咬的手指已經變成黑紫色,還散發着臭味。
我奶說:「老頭子,咱們去鎮上看看吧,我怕咬你的老鼠有毒。」
我爺搖了搖頭,他說:「花那錢幹啥,過兩天就能好。」
我爺說完這話,就去了倉房,他把倉房裡的幹樹枝拿出來,我奶問他:「你拿這麼多幹樹枝幹啥?」
我爺:「防賊。」
我爺把幹樹枝插在土牆上,插了一排,他還特意把朝上的一頭削尖。
我奶歎了口氣,也沒說什麼。
4
深夜,我被凍醒,屋外下起了大雪,屋外的風也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