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時，枕頭總是濕的。
想到這裡，我又劇烈咳嗽起來。
護士連忙幫我拍背，我擺手示意沒事。
窗外的陽光依然明媚，而我卻感覺越來越冷。
我知道，屬于我的春天，可能再也等不到了。
2
化療後，我拖着虛弱的身體趕去酒吧上班。
雖然醫藥費有望獲慈善會資助，但我不能全指望他人。
我是孤兒，從小就明白隻有掙夠錢，才能在這世上立足。
後來我遇到了江祁然，他從家裡逃出來。
因為他父親酗酒，家暴，母親改嫁。
那時的我們都是被命運抛棄的人，隻能抱團取暖。
現在的他得到上天的垂青，不再被金錢所困。
而我還得掙紮求生，我戴上帽子遮住幾乎掉光的頭發，走進酒吧。
胃裡翻江倒海，連喝水都想吐，但我必須上班。
醫藥費像座山壓着我，我一天都休息不起。
剛換好工作服，經理急匆匆跑來：“小陳，VIP包廂來了大客戶，點名要你服務。”
我點點頭，端着酒水往包廂走。
推開門的一瞬，我僵在原地。
包廂裡坐着七八人，正中間是江祁然，旁邊是他的現任女友張敏。
江祁然穿着定制西裝，手腕上的百達翡麗低調奢華，整個人氣場淩厲。而我，穿着廉價制服，臉色蒼白如鬼。
“喲，這不是陳哥嗎？”
張敏站起來，臉上帶着譏諷的笑：“聽說你現在在這當服務生？”
我低頭放下酒水：“需要開酒嗎？”
“開，當然開。”張敏走過來，嬌笑，“來，先陪我喝一杯。”
“抱歉，上班時間不能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