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端上粥，想去廚房。
我拍了拍桌子：「就坐這裡吃，這麼大一張桌子，還容不下你了？」
「奶奶說了，賠錢貨上桌，咱家是要倒大黴的。」
耀祖舅舅話很多，動不動就奶奶說，簡直是個奶寶男。
我一擀面杖直接砸他腿上：「咱家就你一個賠錢貨，吃的最多，考得最差，什麼事都不做，還腆着個碧蓮上桌吃飯，你怎麼好意思的？自己端去廚房吃，免得咱家倒大黴，快去，不去打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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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
耀祖舅舅沒繃住哭出聲，在我怒視下，還是委委屈屈地端着稀飯去廚房了。
整個飯廳一靜。
我瞥了眼我媽，她端着粥還沒落座，見我看她，立馬坐好，透着一股子的小心翼翼。
腦子裡的記憶告訴我。
這是我媽十六歲以來第一次上桌吃飯。
她挺開心的，臉上的笑容就沒停過，不知道的還以為她中了什麼五百萬大獎。
「媽，這個蛋我不愛吃，給你吃。」
她還突然湊過來，把粥裡唯一的一顆雞蛋舀進我的碗裡，滿臉都是讨好的笑。
她在渴望我能誇她。
我之所以這麼清楚，是因為我也曾這樣努力地讨好過她。
自從我爸走後，她就很少笑，總是冷着一張臉，動不動就會訓斥我，而我被她誇一句，能開心好多天。
「我吃飽了，剩下的你吃。」
我直接整碗粥推到她面前，起身就走。
飽是真的飽。
本以為死了就一了百了，誰能想到會穿到我姥姥的身體裡。
現在被迫成了我媽的媽，還有個會家暴的老公，跟一個會指着我鼻子罵街的婆婆，更有個耀祖兒子，簡直天崩開局。
我這邊都還沒緩過來，太婆回來了。
她一進門就看到我媽坐在餐桌上吃飯，瞬間變臉，拿着門邊的雞毛撣子就沖過去：「你個晦氣的東西，怎麼敢上桌吃飯的，啊，看我不打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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