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牧無奈地擺了擺擺手:“各位,話都讓你們說了,患者本人說什麼?”
随着身後的白大褂們安靜下來。
陳牧的目光,持續落在了沈聽的身上:“沈聽同學,說說吧?”
“你在哪裡看的,汗液過敏可以通過脫敏療法治療?”
“給你灌輸這種‘毒雞湯’的人,知道你身上還存在其他過敏源的情況嗎?”
沈聽盯着自己的腳尖:“我的确是在網上看的,但是那個人說的脫敏療法,是針對貓毛過敏的……”
陳牧:“……”
摸着下巴分析着:“貓毛過敏,倒是的确可以通過脫敏療法來緩解,但是,這和你有什麼關系嗎?”
“你是汗液過敏,貓毛過敏絕大部分是呼吸道的問題,完全不相幹啊!”
沈聽持續看自己的腳尖:“我就是想,自己舉一反三一下嘛……”
陳牧:“???”
這玩意。
是可以舉一反三的嗎?
—
「虧我還去短視頻平台,準備罵人,結果你給我來一句,舉一反三?」
「陳醫生:地鐵!老人!看手機!」
「醫學狗已經在頭皮發麻了,在門診最怕遇到的就是這種病人,信不過醫生,但信得過自己……」
「我也最怕這種病人,每次都想問一句,你覺得自己這麼厲害,來醫院做什麼,自己給自己看病不就好了?!」
「沒有把黑鍋扣在醫生身上,都是有良心的。」
「還真是,之前有個患者回去喝符水,回來洗胃的時候,硬說是我們科室一個小大夫讓他這麼做的,氣的那個小大夫直哭!」
「……」
—
陳牧深呼吸了一口氣。
勉強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重新開口道:“也就是說,你的脫敏治療,是在沒有任何專業人士指導下,進行的?”
随着沈聽還算是堅定地點頭。
陳牧差點又無話可說。
他現在唯一可以慶幸的,便是沈聽的脫敏治療,才剛剛開始,就被發現了。
要不然……
陳牧和坐在不遠處的體育老師陸雄,對視了一眼。
雙方都可以看到對方眸子裡的欲哭無淚。
陳牧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