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你看,你快看,還是我的小老虎跑到快,你輸了,咯咯咯……”一進攬月閣,裴洛白便聽到謙哥兒歡快的笑聲。
等進了屋子,他發現顧南枝竟然在跟謙哥兒玩遊戲。
謙哥兒拿着一個小老虎,顧南枝拿着一個小猴子,都是竹子做的,但勝在精巧,一推就能往前跑很遠。
“世子怎麼來了?”顧南枝就知道江臨月回去找裴洛白,他一定會來的,她笑着放下手裡的小猴子,起身叫人給他倒了茶水。
裴洛白看着那一箱子新奇的玩意,笑道:“沒事,我就是來看看謙哥兒。”
“父親你來了,母親這裡有好多好玩的,我可以留在這裡玩嗎?”謙哥兒還以為裴洛白是來帶他離開的,嘟着嘴說道。
“好,你想在這玩多久就玩多久。”得了裴洛白的應允,謙哥兒扭頭就去玩了,夏令和秋辭陪着他,也是歡聲笑語不斷。
裴洛白隻待了一會就離開了。
見他一個人出來的,江臨月立刻迎了上去,“謙哥兒呢?”
“月兒,顧南枝對謙哥兒很好,你不要總是疑神疑鬼的了。”裴洛白壓低聲音道,江臨月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她滿目苦澀,“她對謙哥兒再好,還能越過我去嗎?”
裴洛白歎息了一聲,“我知道你心裡苦,但這是我們早就商量好的,我以為你已經做好心裡準備,你要學會忍耐好嗎?我保證不會讓你忍耐太久,等我成功襲爵……”
剩下的一切盡在不言中。
一連兩日,謙哥兒都留在攬月閣不肯離開,隻晚上回壽松堂睡覺,江臨月雖然抓心撓肝,但也無計可施,隻能将所有精力都放在讨好老夫人上。
這幾日府裡風平浪靜的。
到了第三日,老侯爺牌位裂開的事,突然傳的沸沸揚揚,明明裴洛白已經下令,讓那日近身服侍的下人禁了口,也不知怎的就傳開了。
一時間說什麼的都有,甚至有人說謙哥兒是災星,所以祖宗才不認他。
江臨月聽聞這些流言,氣得差點一口氣沒上來,這些日子她寝食難安,就是怕有人拿這件事做文章。
“老夫人求你給謙哥兒做主啊!他們不知,難道您不清楚謙哥兒的身份嗎?我懷疑這是有人,故意要害謙哥兒,不然事情怎就那般巧合,您想這府中誰會這樣處心積慮害謙哥兒?”她第一時間跑到老夫人面前告狀,其實她一直都想說這些話,隻是沒有尋到合适的機會。
老夫人沉着臉,她活了這一大把年紀,還能聽出去她話裡的深意,他們都是知道謙哥兒身份的,除了枝枝,江臨月就差明說,是她在害謙哥兒。
她瞥了江臨月一眼,扭頭看向宋媽媽。
宋媽媽轉身就要去請顧南枝,就在那時夏令來了,她對着老夫人盈盈一福,“老夫人,世子夫人請您去一趟前院。“
顧南枝不僅請了老夫人,還叫人請了趙氏與裴洛白,江臨月跟着老夫人也去了前院。
等他們趕到前院的時候,前院滿是人,烏泱泱的一片,府中的下人幾乎全都到了。
“枝枝你這是做什麼?”老夫人不解,她弄這麼大的陣仗,這是做什麼?
裴洛白和趙氏也猜不出她的目的,衆人全都看着她,顧南枝神情冷淡,瓷白如玉的臉上,氤氲着淡淡的怒氣,她叫人在地上倒了兩桶水。
正值隆冬,水瞬間凝結成冰。
“想必祖母還有母親也聽到那個流言了,如今謙哥兒是我的嫡子,是府裡正兒八經的哥兒,可他們竟敢這樣編排謙哥兒,簡直膽大包天,今日若不将散布流言那人揪出來,我也就不配做謙哥兒的嫡母。”她語氣冰冷,甚好有這樣尖銳的時候。
就連老夫人和趙氏都是第一次見她動怒的樣子。
老夫人點頭,“你說的是,一定要把中傷謙哥兒的人揪出來。”
她眯了眯眼,眼神淩厲透着陰骛,這幾日,她被牌位的事擾的心神不甯,一閉上眼就想起祠堂的那一幕,心裡到底對謙哥兒起了些别的心思。
但她可以這麼想,别人卻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