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可以這麼想,别人卻不可以。
裴洛白冷着臉道:“此事絕不可姑息。”
顧南枝叫傳的最兇的幾個婆子全都跪在冰上,這天什麼都不做就冷的快把人凍死,寒風凜冽跟刀子一樣,又跪在冰上,那滋味想想都要命。
“說你們是從哪裡聽來這些無稽之談?若老實交代還有條生路,否則惡意中傷主子,你們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後果。”顧南枝杏眼覆着寒冰,頭上的白玉簪在冬日的冷光中,折射出一道刺眼的寒芒,叫人不敢直視。
幾個長舌的婆子吓得臉色一白,隻跪了片刻她們就跪不住了,然後紛紛扭頭看向負責采買的趙婆子,哆哆嗦嗦道:“世子夫人,老奴皆是聽趙婆子說的。”
顧南枝緩緩看向趙婆子,她神色依舊淡淡的,無端攝人的很,迎上她的目光,趙婆子立刻匍匐在地,大聲喊冤。
不知為何看着趙婆子,老夫人身邊的宋媽媽眼神閃了閃。
顧南枝根本不聽她那些廢話,直接叫人把她捆了起來,“你若不說,便去昭獄裡好好反省吧!”
幾個仆從拖起趙婆子就走。
“世子夫人饒命啊!老奴也是聽宋媽媽閑話了幾句。”突然被咬出來,宋媽媽臉色驟變,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老奴冤枉啊!”
任誰都沒想到,最後竟然揪出老夫人身邊的宋媽媽。
宋媽媽是誰呀?
那可是老夫人的心腹!
這些話她又是從誰嘴裡聽到的?
一時間,衆人的表情微妙得很。
唯有顧南枝眼底拂過一絲笑意。
老夫人也沒想到竟是這個結果,查來查去竟然查到她頭上,私下裡她是跟宋媽媽抱怨過,可沒想到這個大膽刁奴,竟敢把她的話給傳出去。
她臉色一凜,“好啊!你這個老刁奴,你怎麼敢編排府裡的哥兒,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她眼裡帶着威脅的意味,宋媽媽瞬間改了口,她面上悔恨交加,“老夫人饒命啊!老奴是一時吃醉了酒才會胡言亂語,老奴知錯,真的知錯了,求老夫人看在老奴服侍多年的份上,饒了老奴這條賤命。”
就是給宋媽媽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攀扯老夫人。
可明眼人都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江臨月也沒想到竟是這個結果,她可不傻,弄了半天這些話竟然是從老夫人嘴裡說出來的,真是好得很。
趙氏微微愣神,不可置信看着老夫人,她竟是這樣想的嗎?
裴洛白是懷疑過顧南枝的,畢竟知人知面不知心,可他千算萬算沒想到,竟是祖母,她是知道的,謙哥兒是他的血脈。
他失望的看着老夫人,眸中還帶着譴責之意,似乎在說,‘祖母你怎麼可以這麼做?’
顧南枝隻發落了其他人,她不好動老夫人房裡的人,“祖母,事關謙哥兒的聲譽,宋媽媽就交給祖母處置了,我相信祖母一定會還謙哥兒一個公道。”
而後,她冷眼看着衆人,一字一句道:“老侯爺牌位的事,我已經叫人查清楚,去年祠堂進了水,老侯爺的牌位沾了水,冬日風一吹,加上又冷得很,牌位這才會裂開,無關什麼鬼神之說,以後誰再敢編排謙哥兒,我決不輕饒。”
說完這句話,她轉身離開。
她隻需要證明自己的清白就夠了,剩下的讓他們狗咬狗去吧!反正他們沒一個好東西。
裴洛白凝神看了她的背影一眼,心中微動,她待謙哥兒倒是好。
老夫人将宋媽媽發配到城外莊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