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将宋媽媽發配到城外莊子上。
今日這一出,更像是一場鬧劇。
回了壽松堂。
“祖母,枝枝都知道維護謙哥兒,他可是你的親曾孫,你就是這麼想他的嗎?你真是太叫我失望了。”裴洛白留下這句話,拂袖而去。
老夫人動了動嘴皮子,到底沒有開口,什麼祠堂進了水,都是無稽之談,遭禍事的是她,痛不在他們身上,他們自然說的輕松。
一下午,江臨月都沒有出現在老夫人面前,依着她看這個老虔婆才是災星。
顧南枝關起門來,過着自己的小日子。
到了夜裡,江臨月照例來接謙哥兒,謙哥兒戀戀不舍的跟她回去了,臨走時一步三回頭,“等明日我再來陪母親。”
夏令忍不住笑道:“這才幾日謙哥兒就這般粘着小姐,等他長大了,定不會忘了小姐的好。”
顧南枝垂下眼睫,是嗎?焉知他就是一頭養不熟的白眼狼,她事事順着他,他自然粘着她,忽明忽暗的燭火打在她臉上,她嘴角閃過一絲冷笑。
今日就是第三日了。
松壽堂點着安神香,老夫人很快就睡着了,睡的迷迷糊糊間,她突然看見了老侯爺,他就站在窗邊,用那張慘白的臉,冷冰冰瞪着她,像是在埋怨她一樣。
“侯爺,侯爺……”不管她怎麼叫,他也不說話,隻用憤怒的眼神看着他。
“啊……”老夫人尖叫着睜開了眼,她扭頭朝床窗邊看去,老侯爺竟然還在,她光着腳朝老侯爺跑去,想要問問他,他為何要這樣看着她。
咣當!
她一個不慎,撞翻桌上的燭台。
等守夜的丫頭發現的時候,火已經燒了起來。
“走水了,快來人呀!”突然一聲驚呼,打破這冬夜的甯靜。
等顧南枝趕到壽松堂的時候,老夫人已經被救了出來。
“祖母您沒事吧?”她眼底壓着笑意,匆匆走上前去,臉上的關切絲毫做不了假。
守夜的婢女拼死才将老夫人救出來,老夫人身上裹着狐裘,神色恍惚靠在孔媽媽身上,像是丢了魂一樣,臉上黑漆漆的,倒也看不出哪裡受傷了。
火還沒有撲滅。
裴洛白,趙氏全都來了,趙氏壓着府裡的庶子,從來都不讓裴照江随意走動,哪怕府裡發生了這種大事,他都不能露面。
老夫人像是沒聽到她的話一樣,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嘴裡也不知念叨着什麼,隻見唇瓣微微蠕動。
“謙哥兒呢?謙哥兒沒事吧!”突然顧南枝一臉驚慌,看着裴洛白問道。
裴洛白道:“謙哥兒沒事。”
“母親,我在這裡。”江臨月抱着謙哥兒站在裴洛白身後,聽着顧南枝的聲音,謙哥兒探頭看着她。
顧南枝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喃喃道:“幸好謙哥兒沒事。”
壽松堂自是不能住了。
裴洛白做主将老夫人挪到一旁的鶴鳴院。
等府醫來了,衆人才發現老夫人燙傷了腿,右邊的小腿水泡都破了,血淋淋的一片,瞧着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