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說了一句話,裴洛白眼神一暗,滿身酒氣沖上來抱住她,兩個人好些日子沒見,因為裴洛白放出去話,自己傷了身體,趙氏也不好往他房裡塞人,他素了這麼多天,加上喝了酒,越發沖動,低頭封住江臨月的唇瓣,恨不得把她揉進身體裡去。
他這邊如饑似渴,全然不顧江臨月那滿臉淚珠子。
江臨月是來訴說委屈,求他給自己做主的,她想謙哥兒想的都快發瘋了,哪有心情與他厮混,若再讓顧南枝這麼霸着謙哥兒,用不了多久,他就要把她這個親娘徹底給忘了。
“嗯嗯……”她紅着眼用力想要推開裴洛白,可她這點力氣,哪裡是裴洛白的對手。
裴洛白長臂一揮,把她往榻上一扔,旋即覆了上去。
“顯哥哥你聽我說,我來找你,是要你給我們母子做主的。”裴洛白伸手就去解她的衣帶,江臨月滿心都是搶回自己的兒子,當真是一點旖念都沒有,她發了狠用力一推。
砰!
沒想到裴洛白竟從榻上滾落下來。
“顯哥哥你沒事吧!我,我不是故意!”江臨月驚呆了,她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她驚慌失措下了床榻,慌忙來到裴洛白面前,擡手抓住他,想要看看他有沒有傷到哪裡。
“你給我滾!”裴洛白心裡火燒火燎,沒有得到滿足,本就極度不悅,又摔了這麼一下子,磕的手肘似骨裂了一般,疼的擡不起來,他紅着眼像是一頭暴怒的野獸,一把甩開江臨月的手,猛地把她往地上一推。
兩個人在一起這麼多年,這還是裴洛白第一次對她動手。
“顯哥哥……”江臨月跌坐的地上,傷心欲絕看着他,眼淚掉的更兇了,她以為這樣,裴洛白會立刻過來哄她。
事實證明這完全是她的臆想。
裴洛白酒勁上來,他不耐煩的扯了扯衣領,看都沒看江臨月一眼,往榻上一躺,拉過錦被蒙住頭,隻留給江臨月一個冷漠的背影。
江臨月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滋味,天已經夠冷了,可她的心比這數九寒天還要冷上幾分,她一腳深一腳淺回了攬月閣。
得知她竟是哭紅了眼回來的,顧南枝莞爾一笑,讓夏令把江臨月叫了進來,這個時候謙哥兒已經睡了。
盡管江臨月極力掩飾,進來之前将臉上的淚痕擦了又擦,可還是掩蓋不住那雙溢滿委屈的眼,顧南枝略顯詫異,“月娘這是怎麼了,可是誰欺負你了?你隻管告訴我,我替你做主。”
江臨月:“……”
這叫她怎麼啟齒?在裴洛白的正妻面前說,他惹我傷心落淚了?
她隻能垂眼謊稱,“回世子夫人的話,奴婢隻是一時不慎迷了眼睛。”
顧南枝心中了然,關心了她一番,問她可用請府醫過來看看,她語氣真誠,倒叫江臨月捉摸不透,她究竟有什麼目的?
若說顧南枝對她不好,除了不讓她接近謙哥兒,她竟說不出她一點錯處來。
她回到房中,顧南枝還叫人給她送來參湯。
當日,裴洛白在顧家門前說的那番話,也不知怎的越傳越廣,到了最後,竟鬧得整個京都沸沸揚揚的。
京都,人盡皆知,承恩候府世子為國損傷身體,無法傳宗接代。
已有邀功之嫌,事情之大,遠超裴洛白的意料,酒醒之後,他立刻去找老夫人商量。
老夫人和他都怕了,畢竟當年那件事還沒有定論,從前如日中天的承恩候府,如今皇恩不在,已經甚少有人提及。
晨起,顧南枝正在陪謙哥兒吃飯,裴洛白便來了。
江臨月在門口候着,她以為裴洛白是來跟她賠禮道歉的,眼眶一熱,淚眼婆娑的看着他,匆忙迎了上去。
沒想到裴洛白隻看了她一眼,擡腿便越過她,徑直朝屋裡走去。
江臨月如被人澆了一盆冷水,手腳冰冷愣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