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5頁)

他親自把宣旨的公公與宋涼送了出去。

聖旨一下,侯府一片喜氣洋洋,老夫人一掃前幾日的陰霾,再看謙哥兒都有些順眼,整個人看着揚眉吐氣。

顧南枝瞧在眼裡,到也不怕,左不過再費事給她心裡添點堵,她心裡惦念的是另一樁事。

回到攬月閣,她讓秋辭把謙哥兒抱走,讓夏令把江臨月喚了進來,接旨這樣的大事,她自然沒有資格露臉。

攬月閣的下人嘴很嚴,江臨月隻知道宮裡來人了,卻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這會她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待她行禮過後,顧南枝才開口,“月娘,如今你也是侯府的一份子,我從未将你當作外人,宮裡的聖旨是好事,聖上賞了世子黃金千兩。”

江臨月雙眼一亮,黃金千兩?!

那得是多少銀子,侯府的一切都是她兒子的,她兒子的也就是她的,想到這裡,她嘴角翹了起來。

顧南枝将她臉上的貪婪盡收眼底,她頓了頓又道:“聖上仁慈,還特意隻派了太醫院醫術最好的禦醫,給世子診治,想來定能醫好世子的隐疾。”

她定睛看着江臨月,隻見她臉上閃過一絲慌亂。

轟!

江臨月腦海中霎時一片空白,宮中的禦醫,那會不會?

該是不會,裴洛白若是已經知曉,又豈能輕繞了她,她垂眸低語,“這是好事,恭喜世子夫人。”

見她這副模樣,顧南枝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她突然很想笑。

裴洛白算計了她一輩子,卻也被自己的心尖人算計的體無完膚。

真是報應不爽,人人都是執棋者,亦是别人棋盤上的棋子。

顧南枝還是不讓江臨月見謙哥兒,她急得嘴上都上了火,而且她漸漸發現一件事,裴洛白并沒有想象中那般靠得住。

她必須帶着謙哥兒盡快從攬月閣搬出來,這才回來多久,裴洛白就對她和謙哥兒不是那麼上心了,假以時日,他身邊若再有個新人,她簡直不敢想象。

出了攬月閣,她直奔趙氏那裡。

裴洛白逃過一劫,還得了賞賜,趙氏高興的很,叫人燙了一壺酒,這會已經喝了個半醉,懶洋洋的歪在軟榻上,得知江臨月來尋她,她皺了皺眉頭,還是讓人把她請了進來。

“求夫人為我做主。”江臨月撲通一聲跪在趙氏面前,抽抽噎噎開始訴說自己這些日子的委屈,末了,她紅着眼哀求,“謙哥兒年歲也不算小了,一直住在後院算個什麼事,求夫人做主讓謙哥兒住到前院去。”

趙氏擡眼看着她,“你知道老夫人為何不喜歡你嗎?”

江臨月被她說的臉色一白,緊抿着唇瓣,不就是因為她出身卑微嗎?

趙氏似看穿了她的想法一樣,搖頭笑道:“因為你癡心妄想,觊觎那些本不屬于你的東西,你若一開始隻想做一個妾室,老夫人和我未必不許,可你想要的遠不止這些,那些東西,從前你不配,如今就更不配了,我提醒你一句,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江臨月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滿心屈辱,原本用來做戲的眼淚,吧嗒吧嗒掉了下來,她用力掐着自己的手,她們都說她不配,她偏要坐上那個位置給她們看。

“你回吧!我不會插手你的事。”趙氏有些厭煩的擺了擺手,她想母憑子貴,也不看看她也沒有那個命,這人啊!可以有野心,但野心不能太大,不然遲早殃及自身。

顧南枝早知道江臨月會來找趙氏,她也料定趙氏不會插手她的事。

裴洛白的寡嫂,因為她的身份早已注定,老夫人和趙氏都不可能接受她,這也就是為何她上一世明明已經讨得老夫人的歡心,還在這侯府熬了十幾年,才得到夢寐以求的東西。

因為她不僅得把老夫人熬死,還得把趙氏熬死。

顧南枝還想着,她托阿兄的那兩件事也該有眉目了,午後就收到顧南山的信。

她禀了老夫人一聲,準備帶夏令和秋辭回家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