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第9頁)

侯府還要靠他光耀門楣,老夫人自然不會與他計較,望着裴洛白離開的背影,她撚着手裡的佛珠,眼神暗了暗,等他厭棄江臨月的那一天,就是她的死期,她相信這一天不會太遠。

裴洛白來的時候,顧南枝正在梳妝,她已經知道江臨月落水的事,一時間她也拿不定主意,這是江臨月自導自演的苦肉計,還是真有人要害她?除了她,這府裡還有誰想要她的命?

莫非是老夫人,想借着這一回的事,把江臨月的死栽贓到她頭上!

若江臨月死在這個時候,最讓人疑心的莫過于她。

“拜見世子。”顧南枝起身跟裴洛白行禮。

裴洛白扶了她一把,“枝枝,我們是夫妻,何需如此見外。”

顧南枝淡淡道:“禮不可廢。”

裴洛白有些神傷,“枝枝你還在怪我嗎?”

顧南枝搖頭,滿目真誠,“世子說的哪裡話,夫妻哪有隔夜仇。”

不就是演戲嗎?

裴洛白這才與她說起要把謙哥兒挪到前院的事,“謙哥兒大了,不能一直和你住在攬月閣,祖母已經叫人把蘅蕪院收拾出來,給謙哥兒住。”

“我也正想與世子說這件事,沒想到你們想到前頭了,還是祖母思慮的周全,蘅蕪院極好,很适合謙哥兒。”

兩個人正說着謙哥兒的事,忽地裴洛白話鋒一轉,“枝枝,你可知曉月娘不是失足落水,而是有人想要害她的性命,在她背後推了一把。”

裴洛白專注的看着她,他眉眼深深,似含着幾許深情,不似以往一開口就是責問,或者呵斥,改成了試探。

顧南枝眼神微動,可見他真的信了,父親會為他進言。

她眼神清澈見底,不見一絲心虛,就那麼直直的迎上他的視線,任由他打量探究,故作詫異,“竟有這樣的事,月娘雖有罪,但她到底養育了謙哥兒一場,罪不至死,還請世子務必把這件事查清楚,莫要讓謙哥兒與我生分了。”

提起謙哥兒的時候,她臉上多了一抹柔光。

裴洛白心中松動了幾分,卻也沒有盡信她的話,隻叫她放心,“敢在侯府傷人,我一定會查清楚的。”

見顧南枝神色坦然,他垂了垂眼簾,難道真的不是她?

鶴白院那邊,老夫人已經吩咐下去,叫人盡快把蘅蕪院收拾出來,沒想到馮管家找了過來。

“不知老夫人的意思,是把蘅蕪院打掃出來,還是按照少爺的身份正經将蘅蕪院布置起來?”馮管家小心翼翼問道。

老夫人斜了他一眼,“自然是按照謙哥兒的身份,把蘅蕪院收拾出來,這話用問嗎?”

聞言,馮管家一臉為難,“這……”

老夫人皺起眉頭,“有什麼話就直說。”

馮管家這才說出來,“回老夫人的話,賬面上隻剩下不到一千兩銀子……”

“你說什麼?”他話都還沒說完,老夫人的聲音一高,堂堂侯府,賬面上怎麼隻剩下不到一千兩銀子,說出去真是叫人笑掉大牙。

“銀錢都去哪裡了?”

馮管家哪裡知道,他支支吾吾道:“這些年都是世子夫人掌管中饋。”

他也不知道啊!侯府竟然這麼窮,連一般的富商都比不上。

老夫人一聽,頓時就惱了,指着孔媽媽道:“去把世子夫人給我請來,我倒要問問這些年她是怎麼掌家的。”

從裴洛白說出要把謙哥兒挪到前院的時候,顧南枝就一直等着,見孔媽媽來了,她問都沒問一句,就去了鶴白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