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父子都一樣,薄情寡義……
不,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斃,再這樣下去,不管是她的兒子,還算她的男人,統統都會被搶走。
她一定要奪回來。
到了晚間,裴洛白又來了攬月閣,夏令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秋辭臉上也隐隐帶着擔憂,顧南枝給了她一個眼神,她帶着夏令轉身退了出去。
“枝枝……我知道,你已經盡力,我不會怪你的,不就是正七品的督察院副指揮使,我覺得挺好的,明天我就走馬上任。”裴洛白一點也不似昨晚那副瘋癫的模樣,他清醒着,臉上帶着笑,望着顧南枝的眼神猶帶着幾分委屈,卻偏偏表現的一副什麼都不在意的模樣。
顧南枝眼尾處掠過一絲寒涼,瞧,這就是他的厲害之處,前世她之所以被蒙在鼓裡那麼多年,就是因為他這張嘴太會哄人了。
她垂了垂眼睫,“世子放心,我昨日回了一趟家,專門求了父親,父親答應我,一定會盡快讓世子承襲爵位。”
“枝枝,我就知道你最好了。”裴洛白上前一步,他眼底閃過一絲得逞的笑,垂眼溫柔小意看着顧南枝,“這次回來我都沒有好好陪過你,今晚别趕我離開可好?”
顧南枝垂眸不語,裴洛白還以為她害羞了,他臉上笑紋漸深,“我若一直不來攬月閣,隻會讓府裡衆人輕視你,枝枝,我不想你受委屈,從前是我年少輕狂,以後不會了!”
他語氣真誠,說出的話更似肺腑之言,換個人聽了都會動容。
前世,雖然裴洛白沒有碰過她,但隔三岔五都會宿在她房中,粉飾表面太平,所以她從未多想過什麼。
顧南枝頭垂得越來越低,露出細白的脖頸來,她杏眼勾着一片嘲諷,今晚裴洛白演的這麼好,若是知道他昨晚都幹了些什麼,不知道會是一副怎樣的表情。
“時候不早了,枝枝,我們也該就寝了。”裴洛白斂了斂眸子,今晚他隻會宿在攬月閣,依舊不會碰她。
他自诩深情看了顧南枝一眼,徑直朝内室走去。
顧南枝慢條斯理跟在他身後,她眼神微閃,這攬月閣今晚他注定留不下。
“世子與夫人可歇下了?霜華院出事了。”就在那時門外響起秋辭的聲音。
顧南枝眼底拂過一絲亮色。
裴洛白驟然回眸,“婉兮出什麼事了?”
顧南枝道:“進來吧!”
秋辭這才領着伺候婉兮的墨雨走了進來,一見裴洛白,墨雨便撲通一聲跪了下去,“世子,姨娘,姨娘她被燙傷了……”
“什麼?好端端的婉兮怎會燙傷?她傷的嚴重嗎?”裴洛白沉聲問道。
墨雨支支吾吾,“是,是月娘……”
裴洛白臉色更加陰沉,還是顧南枝道:“女子的肌膚最是嬌嫩,快讓府醫過去一趟,千萬别留了疤痕才是,世子你也快看看婉兮吧!”
“枝枝,今晚我……”縱然裴洛白歸心似箭,但表面功夫還得做一番。
“世子,來日方長,我還會跟婉兮計較不成!”顧南枝表現的大度,裴洛白這才匆匆離開。
霜華院。
江臨月滿臉委屈跪在地上,裴洛白進來看都沒看她一眼,急匆匆朝婉兮走去,“婉兮燙到哪裡了,疼不疼?快讓我看看!”
他就那樣徑直從江臨月面前走過,江臨月直愣愣看着他,看着他對婉兮呵護備至,眼中蓄滿淚,心裡絞着疼,難過的快要窒息而亡。
“世子你怎麼來了?”婉兮一眼訝異,扭頭呵斥墨雨,“我不是吩咐過,不要驚動世子嗎?”
墨雨立刻跪在地上請罪。
“世子,妾身沒事,月娘她也不是故意的,你快回攬月閣吧!”婉兮把手藏進衣袖裡,體貼的叫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