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妾身沒事,月娘她也不是故意的,你快回攬月閣吧!”婉兮把手藏進衣袖裡,體貼的叫人心疼。
江臨月立刻接上她的話茬兒,“世子,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
婉兮那個賤人要喝茶,她倒了一杯茶,遞給她的時候,明明她什麼都沒有做,也不知怎的就打翻了那杯茶,澆到那個賤人的手背上。
她眼底隐藏着狠毒,可惜這隻是一杯茶,不是毒,不然就能毒死這個賤人了。
“傷到哪裡了?快讓我看看。”裴洛白淡淡的看了江臨月一眼,那個眼神冷漠的叫她害怕,他輕柔的執起婉兮藏在衣袖裡的手,一看原本白璧無瑕的手背又紅又腫,臉色又沉了幾分。
“世子,一點小傷而已,妾身不礙事的。”婉兮還想要藏,裴洛白抓着她的手,“别動!”
然後低頭輕柔的給她吹了吹,“府醫呢?他可已經來過?”
看着曾經獨屬于她溫柔,就這樣輕而易舉的被他轉嫁給旁人,江臨月再也忍不住,她死死咬着唇瓣,眼淚大顆大顆落下。
婉兮點頭,“府醫已經來過了,留下燙傷膏,妾身正準備塗藥,世子就來了。”
“藥呢?”裴洛白拿起燙傷膏,小心翼翼給婉兮塗着藥,時不時還吹上幾口氣,當真呵護備至, 他又讓人拿來冰塊,給婉兮冰敷。
江臨月還在地上跪着,她側過臉去,再不想看他們毫無顧忌在她面前卿卿我我。
“世子,月娘也不是故意的,就别罰她了可好?”婉兮故意提起江臨月,誰不喜歡這麼溫柔善良又大度的女子呢?
裴洛白扭頭看向江臨月,她臉上挂滿淚,一副欲語還休的模樣,她懷疑是婉兮那個賤人故意陷害她。
“你出去跪着。”她原以為裴洛白念在往昔的情分上,會放過她,怎料他語氣冰冷,毫不留情。
“世子……”江臨月還想說些什麼,裴洛白已經擁着婉兮進了内室。
今晚,裴洛白原本沒打算碰婉兮的,可一上榻他便把持不住了。
江臨月跪在門口屋檐下,那纏綿悱恻的聲音,像是陋室的風,無孔不入,拼了命往她耳朵裡鑽,哪怕她死死捂着耳朵,還是無濟于事。
淩遲也不過如此。
現實給了她一記響亮的耳光,屈辱,怨恨,還有自嘲揉在一起,在她臉上投下一片濃重的陰影,她眼底洇開一抹血色。
今晚的風真的冷,還有這冰冷的地面,都叫她絕望。
那羞人的聲音,持續了快半個時辰,裴洛白才叫了水。
又過了一個時辰,把婉兮哄睡之後,裴洛白放輕腳步走了出來,江臨月滿懷希望朝他看去,等來的第一句話竟是,“月兒,你現在怎麼變得如此歹毒,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輕紗制成的燈籠,投下一束朦朦胧胧的光,給這夜平添了幾分魅惑人心的色彩。
江臨月凄楚一笑,“真是難為世子還記得我,我還以為世子沉溺在溫柔鄉中,早就把我和謙哥兒抛之腦後了。”
裴洛白雙目微睜,他扭頭朝身後看了一眼,沉聲道:“你小點聲,說這些有的沒的幹什麼。”
他也不說讓江臨月起來,江臨月扶着牆,自己顫顫巍巍站了起來,“怎麼世子怕了?怕屋裡那位,還有攬月閣的知道我與你的關系?”
裴洛白眼底藏着不耐煩,輕聲道:“月兒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最是善良不過,可你看看自從入了侯府,你變成了什麼樣子?簡直與我記憶中的月兒判若兩人。”
“你呢?顯哥哥你還記得答應我的事嗎?你還記得情濃時,許下的山盟海誓嗎?”江臨月一改方才那副尖銳的模樣,隻剩下委屈,雙眼濕漉漉的看着他,跪了快兩個時辰,她幾乎站立不穩。
裴洛白再次朝身後張望了一眼,這會他隻想先把江臨月安撫好,省得她在鬧出别的什麼事來,“月兒,我都記得!”
“顯哥哥當真還記得嗎?我受傷的這些日子,顯哥哥可曾來看過我一次?沒有,一次都沒有,你可知道我躺在冰冷的木闆上,瀕臨死亡的時候,有多想你?”
“顯哥哥,你可知這凡塵俗世中,月兒唯有你與謙哥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