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逆還單膝跪在地上。
顧南枝幾步來到他面前,他緩緩擡眸,虛弱一笑,“真是顧姑娘呀!我沒事,隻受了一點輕傷。”
從顧南枝的角度看去,隻見他雙手捂着腹部,身上都是血,加上他這副弱不經風的模樣,她還以為謝逆傷在腹部,受了很重的傷,她伸手就去扶他。
“看大人的模樣可真是傷的不輕,竟連路都走不好了,大人為國為民,下官又怎能袖手旁觀?”就在那時,從旁邊伸出一雙手臂,他自顧自說着,将柔弱不能自理的謝逆打橫抱起。
顧南枝看着他驚呼出聲,“阿兄!”
霍岑與幾個追上來的侍衛,看着這一幕驚得差點給顧南山跪下。
老天!
小顧大人可真是生猛。
直接給大人來了一個公主抱……
幾個人對視一眼,趕緊垂下頭去,一個個恨不得把腦袋摘下來,藏進袖兜裡。
啊這……是他們能看的嗎?!
“顧南山,你放我下來!”人前謝逆從來都是一副溫潤如玉的模樣,他嘴角一陣猛抽,臉上那張假面具一寸寸崩裂,濃黑的眸子快要噴出火,從牙縫擠出一絲聲音來。
“下官這是在為大人分憂。”顧南山抱着他走的四平八穩,他冷哼一聲,同為男人,别以為他看不出來,他這是故意在枝枝面前裝柔弱,想要博取她的同情。
謝狗子不僅心眼子多,套路也深!
“大人,阿兄也是好意,你且先忍耐一下。”見謝逆掙紮起來,顧南枝趕緊出言安撫他。
剛才謝逆還像炸了毛的大貓一樣,恨不得把顧南山給生吞活剝了。
顧南枝一句話,他渾身的毛瞬間就被捋順了,整個人溫順的不得了。
顧南山淡淡掃了他一眼,出息!
他再也不擔心枝枝了,原本他一直害怕,枝枝會被謝逆完全拿捏住。
如今看來,被拿捏住的是謝思危……
霍岑在前面帶路,給他重新換了一間屋子。
顧南枝叫人把大夫喚過來。
等大夫給謝逆診治過後,顧南山斜了他一眼,陰陽怪氣道:“下官剛才看大人那副模樣,還以為大人傷到要害之處了,弄了半天大人原是傷口手臂了,下官有一事不明,還請大人解惑,這傷到手臂怎麼就不能走路了?”
顧南枝杏眼水汪汪的看着謝逆,也疑惑的很,“大人可還有别的傷?”
謝逆:“……”
就沒遇見過這麼能拆台的人,假裝看不見能死啊!
還敢用那種姿勢抱他!!!
他深吸了一口氣,“顧大人和顧姑娘怎會在這裡?”
顧南枝眼神有點躲閃。
顧南山面不改色道:“哦,今日我與枝枝外出省親,不曾想竟遇到大人,大人還有什麼要問的嗎?下官定知無不言。”
顧南枝擡眸看了他一眼,阿兄怎麼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