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生活,在猝然間成了一團糟。
沒人再提及那場,關于我為顧南钊準備的,十八歲生日驚喜。
顧南钊在補習班的廢墟下被救出來。
從來對我最溫和的哥哥,第一次悲恸憤恨質問我:
「爸媽不是帶你去出差了嗎?為什麼要留在家裡?
「為什麼你總是不聽話,又是因為鬧着要去遊樂場嗎?!」
我看着他猙獰的,近乎被撕裂開來的面孔。
突然想有些真相,不必再說。
關于父母的死,有我一個人痛苦内疚就夠了。
顧南钊不用知道,與他有關。
到最後,他赤紅了眼。
第一次怒罵我:「顧南喬,你真是令人厭惡極了!」
哪怕後來,我們一個共同的朋友,不顧我的阻攔,說出了我那天是想為他準備生日宴的事。
但顧南钊不信。
他冷笑嘲諷我:「顧南喬,任性害死了父母的真相,就這樣讓你不想承認嗎?」
那之後,他再不願,好好與我說一句話。
11
我又一次陷在了夢魇裡。
遍體生寒,卻又周身都是冷汗。
直到身旁,有人溫聲叫我:「醒醒,醒醒……」
那人推了推我的手臂。
溫和的聲音,像極了夢境裡,爸媽不斷哄勸我的那聲:「不要睡……」
我猛地從夢裡驚醒,大口「嗬嗬」地喘息。
視線好一會才清明。
出租車已經停在了别墅區外,裴衍正側目,有些擔憂地看向我。
他拿了紙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