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嘲諷而冷然的笑意,甚至都還沒來得及收,凝固在了臉上。
我掌心裡,傳來火辣辣的痛意。
他是我的哥哥,從小到大我不是沒跟他吵過架動過手。
但打臉這種事,無論如何是從未有過的。
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時,我也不清楚,是後悔還是不後悔。
隻感覺那股不受控制的怒意,迅速摧毀我的理智。
我怒極看向他:「你真的瘋了!那是一條人命!」
我再不願跟他多說一個字。
他讓我感到陌生,甚至可怖。
24
我上了樓,回了卧室照顧裴衍。
顧南钊沒再跟過來。
一場大雪後,天氣轉晴。
下午時,路面暫時解除了封禁,開始允許緩慢通行。
裴衍不能再耽擱,得盡快收拾東西,趕往國外。
無論顧南钊會不會真的,去讓魏教授改變主意。
我能做的,也已經都盡力了。
我本想出國前,或許至少該跟顧南钊告個别。
但現在,似乎也就不必了。
他厭惡我,大概也不可能在意我的離開。
何況他無端地對裴衍敵意很重,我擔心他知道我和裴衍的行蹤,會再為難。
最糟糕的情況,我怕影響到裴衍的移植手術。
打定了主意,再确定了裴衍身體好轉了些,能下床後。
第二天一早,我設法聯系了小鎮的旅館老闆,花錢讓他幫我約了個車過來。
車隔了近一個小時才到。
我接到電話,和裴衍下樓時,魏教授剛好坐在客廳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