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是通過對顧南喬的恨,來宣洩自己驟然失去父母的痛苦。
可如今他在除夕夜裡,站在寒意刺骨的街邊。
突然想,或許顧南喬,或許她,也沒有那樣大的錯。
或許他曾聽别人說的,七年前那天,她執意留在家裡,是為了幫他籌備十八歲的生日宴。
也未必,是騙他的。
顧南钊滿目茫然,給魏教授又打了個電話。
這一次,那邊竟接通了。
29
顧南钊一瞬大喜過望,慌亂顫聲問道:
「魏教授,您……您知道小喬在哪對不對,告訴我……」
那邊聲線平靜
,打斷了他的話:
「南钊,接你電話是想跟你說。
「鑒于你前幾天的行為,我肯定不會告訴你,關于南喬和裴先生的半點行蹤。
「所以,别白費力氣了。」
顧南钊心急如焚:「我保證,過來絕不會再幹擾你們的任何治療。
「我……我隻是真的很擔心她。
「她心髒也不好,我曾聽她跟醫生說過,常感到喘不上氣。」
魏教授沉聲:「我看了她的病曆,她心髒很好。
「喘不上氣,是因為這些年頻繁發作的抑郁症。」
顧南钊本能地反駁:「怎麼可能?
「這些年她明明好得很,不可能有心理方面的……」
話到一半,戛然而止。
真的,明明好得很嗎?
他回想這七年裡,顧南喬總是死氣沉沉的模樣。
神情蒼白,似乎對什麼都失去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