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噙霜瘋撲上來，被顧廷烨用賬本擋住："林小娘當鋪裡的五百兩官銀，需要本侯解釋來源嗎？"
西郊馬場，顧廷烨教蓉姐兒套野馬。小秦氏的遠親"失手"放出瘋馬，被他拽着缰繩淩空甩出三丈："老子的閨女你也敢動？"
蓉姐兒忽然指着馬蹄鐵："爹爹，這個齒紋跟貢院夾層對得上！"
當夜，顧家軍查封京郊鐵匠鋪，熔爐裡還燒着仿制的貢院銅鎖。
文炎敬在治水圖上标紅點："康家别院每月運出十車河沙，實際采買量是三十車。"
顧廷烨舀起勺汴河水："剩下二十車是挖河堤的土！"他忽然冷笑，"老子就說今年汛期來得怪..."
暴雨突至，顧廷烨扛着沙袋躍上堤壩："石頭！帶人把康家别院拆了填缺口！"
康王氏闖宮告禦狀，頭頂的"冤"字血書被雨水暈開。顧廷烨拎着從河堤扒出的金磚："康夫人這簪子上的東珠，是用赈災銀買的吧？"
明蘭撐傘補刀："母親可要試試這顯影藥水？血書用的墨裡摻了貢院朱砂呢。"
太後下旨那日，康王氏的囚車經過樊樓，被百姓砸了滿身臭雞蛋。
貢院重開科考，顧廷烨蹲在龍門查夾帶。考生掀起衣擺，露出縫滿《論語》的裡衣。
"創意不錯。"他彈指撕下布片，"可惜針腳太密，硌着蛋了。"
長柏捧着清白榜單苦笑："二姐夫，您把今年舞弊案寫成戲本了？"
"豈止，"顧廷烨摸出鑲金戲票，"今晚首演《科場現形記》，大舅哥記得帶淚帕。"
月華如水，顧廷烨在祠堂頂逮住偷聽的明蘭："盛小六，當年揚州河邊..."
"侯爺又要說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明蘭晃着鎢鋼戒指，"這說辭妾身能倒背了。"
他忽然指向星河："那兒的星星連起來，像不像複式記賬的貸方欄？"
更鼓聲吞了輕笑，汴京城的燈火在他們腳下連成流動的資産負債表。
顧廷烨的馬蹄碾碎禹州驿道的薄冰，懷裡揣着的密信還帶着明蘭的胭脂香。石頭指着遠處狼煙嘶吼："侯爺！三股煙！是叛軍破城了！"
"放屁！"他扯開望遠鏡——城頭飄着紅藍雙旗，旗語歪歪扭扭拼出"SOS"。
"草！趙宗全這老小子還挺時髦！"顧廷烨摸出火折子，在雪地上燒出三道焦痕，"回傳摩爾斯碼：援軍三日至。"
禹州城牆淌着血冰碴，趙宗全的铠甲結滿霜花。沈從興舉着豁口刀罵娘："顧二郎再不來，老子要學李逵掄闆斧了！"
"省點力氣。"趙宗全嚼着凍硬的馍，"他夫人給的急救包裡有酒精片，擦刀防鏽。"
正說着，城外突然炸開火光，空中炸出三短三長三短的煙花。沈從興瞪眼："這啥玩意？"
趙宗全突然大笑："顧侯說這叫...叫啥國際求救信号！"
明蘭在汴京拆開染血家書，信紙浸藥顯出等高線地圖。她突然踹開書房暗格，捧出顧廷烨自制的沙盤："小桃！通知五城兵馬司，叛軍主力在鷹嘴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