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像是不經意間提起,「含霜,要過年了,到時候我們一起看煙花好嗎?」
我用目光細細描摹謝如鶴的眉眼。
好半晌,才輕聲道。
「謝如鶴,我不要你為我永遠地活在冬天。」
那一年,少年站在漫天的雪裡,說出了這句話。
可我不要。
冬天多冷啊。
謝如鶴這樣的人,就該永遠燃燒、滾燙和炙熱。
似乎是察覺到我話裡的頹靡,男人垂眸,不敢看我。
隻道,「含霜,就算不是為了我,為了喬心月、為了你的媽媽,也努力活下去,好嗎?」
我也想活啊。
化療那麼疼。
我卻咬着牙,堅持了一次又一次。
沒人比我更想活。
可也沒人比我更清楚我的身體狀況。
世界并不唯心。
意念改變不了現實。
......
當晚,謝如鶴被謝家人叫回去了。
是我悄悄聯系的。
他已經在我這裡浪費很多時間了。
不能再付出沉沒成本了。
而我也借此機會,搬離了這家醫院。
換掉了自己所有聯系方式。
病房内,我隻留下了一封信。
是當初上綜藝時寫的那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