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擅長啊,她和陸斯延談了這麼多年,有心得,她看她能行。
不行就再說,等陸硯成年再愛去哪去哪吧…
“陸硯,你和你秦叔先出去打一場,能打赢再上來見我。”陸斯延叩了下椅子扶手,睨着親兒子吩咐道。
陸硯自然沒有不應的道理,他輕輕掙脫顧嘉怡的手,并爽朗的他母親笑了下,似是安慰更似是他也想活動活動,反正就是不想回家。
跟顧嘉怡拿捏陸斯延一般,陸硯也被陸斯延拿捏着,随之他和走過來的秦風一起從顧嘉怡身邊離開,顧嘉怡也沒法再喚一聲。
結果就是兩人一走,女人就被某人從身後緊緊抱住了,下颌抵在她頭上,說話間都帶着她一顫一顫的:“我知道,放手很難,但你也是時候必須放了他了,畢竟現在陸硯已經有廢掉的趨勢,這不是我們的錯,是他過的太清閑了。”
“給的太多,是我讓你給的太多了。”顧嘉怡聲音哽咽,是因她從沒這麼為難過。
這些年,她既想讓陸硯像旁人家孩子般一步步慢慢成長,懂所有,但碰到陸硯不及當年陸斯延分毫時,又覺得慈母終是礙了兒子該要走的路。
他爹在M國好比呼風喚雨的存在,他亦是被各大權勢時刻吹捧中度過,好似除了懵懂的感情屬于他以外,他竟沒有真屬于自己能做的。
太閑。
太順心。
是真的。
是因陸斯延那時和顧嘉怡她沒遇見前,他一直都在擴充着自己的地盤,心野心強,沒遇見真正的對前,哪還有步步茫然分心的時候。
所以,當下顧嘉怡她明白陸斯延說的是對的……
“下周回京市?三嫂和九嫂她倆孩子過生日,咱們這次有時間都不回去,怕是不太好。”某人最擅長轉移話題,說點算是不煩的讓他老婆好分分心。
事實證明,顧嘉怡這人仍是沒點深沉,因為她已在陸斯延懷裡原地轉了個身,一邊伸手抱住他的腰,一邊仰頭看去:“送兩套房?墨韻和夢岚之前可沒少給咱們孩子送生日禮物,這次就順手把你京市的那兩套新别墅給侄子們吧。”
“呵……那你送什麼?”某人真聽笑了,輕嗤聲後,便追問了句。
整的顧嘉怡都聽懵了,望着也在低頭看她的男人,重複了一遍:“我剛才不是說了麼,我們就把那兩套别墅送給侄子們。”
“那是我的,我的錢買的我的東西,送也是送我的那份,你呢?你送什麼?嗯?”
瞬間,隻見終于反應過味的顧嘉怡一把推開了他,也裝作生氣的樣子回逗他:“合着我跟你過這麼多年了,我還得自掏腰包呗?你連自己老婆都養不起了?”
“嗯,你這兩年花的太多了。”某人假裝後退兩步,眨了眨狹長且含笑的雙眸,又道:“總捐總捐的,我掙錢的速度都快供不上你了。”
噗嗤一聲。
顧嘉怡她被哄笑了。
因為她的确就是這樣,錢一到賬,就以陸斯延的名頭捐一大半出去,為他做好事積德,可陸斯延常在睡前抱着她逗她,問她這些年她自己的錢怕是攢下不少了吧。
反正他是沒看到她的錢,别到老了,他分币沒有,還得靠着顧嘉怡養活他,說他受不了老了老了要花她的錢才能吃上飯…
挺有意思的,顧嘉怡單是想想那一天就想笑。
十分鐘後,兩人手牽手乘坐電梯下樓,而此刻,陸硯和秦風也早已分出勝負。
雖是避開命門,可秦風和陸硯二人臉上卻都挂上了采,陸斯延不用多看就知是陸硯赢了,本就是沒必要的一場比拼,但誰讓他着急哄好老婆呢。
“陸硯。”隻見男人攜同他的夫人站在一樓大廳外的台階上,俯視着聽到名字後正看過來的親兒子,慢悠悠的又開口說道:“記住,那裡沒有一個人能聽你的,是我的安排,想制服誰,就要全看你的實力如何了。”
陽光傾灑間,仍是男孩的陸硯點點頭,他臉上是肆意,沒有在家那刻的茫然以及人生沒有目的方向。
所以這一刹那,他再也不是被親情所困住的獸,而是真正快要成年的雄獅出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