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接通,我還沒說話。
就聽見顧城的聲音:「怎麼,你在吃醋?」
江暮雪的聲音也傳來:「沒有,木兮姐真的很漂亮,我根本比不上。」
「她是她,你是你,我覺得你更好看。」
這種劇情,是個看小說的,都覺得是個俗套的橋段。
這種示威其實對我來說根本不值得一提。
我剛準備挂斷手機,又聽見江暮雪說:「可是顧總你心裡就隻有木兮姐吧?她可是跟了你三年,聽說她能力又強又聽話。而且,你對她那麼好,她也舍不得離開你的。」
顧城的聲音像一個惡魔。
「她可沒有你乖,她聽話隻為了給自己奶奶治病。」
「她奶奶根本就無藥可救,我隻不過用藥吊着一口氣,她就聽話了三年。」
「你說她聽話也算聽話,讓她什麼姿勢她都配合。就你任性,我還得哄着你。」
今年奶奶已經去世了。
我最感激顧城的是他找的專家能讓奶奶還活着。
雖然這兩年多,奶奶無法和我說話,隻能像個植物人一樣躺着。
可是她沒死的時候,就是我活着的全部。
手機對面的聲音我已經聽不見了,耳朵裡嗡嗡的。
我突然有些腿軟,直接摔在了雪地裡。
手掌冰涼地貼在地面上,被雪裡藏着的尖銳的玻璃碎片劃破了。
星星點點的血滴落在白色的雪上。
格外刺眼。
許久,頭頂有個聲音。
「女士,你需要幫助嗎?」
6
來人撐了傘。
我一時看不清面貌。
他蹲下來,傘還在我的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