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安恕笑了起來:「正妻主母講究三書六禮,婚約之言。」
「倒是沒聽過,妾室也有未過門這個說法——」
袁安恕拉長了音調,有不少人朝這裡看了過來。
顧薇薇慌張地拉了拉裴淩的衣角。
他們的詭計本就見不得光。
若被人提前知道了,我家也不用為了保全臉面受裴淩威脅了。
裴淩無法反駁,啞口無言。
他走前瞪了我一眼:
「顧央甯,我們什麼關系,你自個兒知道,别給臉不要臉!」
他走後,我看向袁安恕,心裡有些忐忑。
他朝我拱手行了個禮,喚了聲「顧姑娘」。
江南士族以風雅著稱。
他也不遑多讓,風姿俊逸,是難得的美男子。
接下來的時間,他與我一同遊覽賞花。
他見識不凡,與我說起那些名貴的花來,頭頭是道。
可我心裡頭藏着事情,有些心不在焉。
袁安恕似乎看了出來。
他指着一朵趙粉道:「說來,顧姑娘可能不信。」
「我少時不愛讀書,和街頭藝人學過雜耍,養過鳥,種過牡丹。」
「種牡丹時,我花費了不少精力,結果竟一朵沒開。」
「我氣得想要砸了那盆牡丹,可仔細一瞧,卻是被人剪去了花枝。」
「原來是我那弟弟摘了我的花去讨好心儀的女子。」
我不知他說這話是何意。
他看向我,笑道:「你說,我是怪弟弟偷了我的牡丹,還是怪牡丹沒有多開些花?」
說這話時,他正認真地端詳着牡丹,沒有看向我。
我愣了片刻,便明白了他話中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