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華臨為不可查的輕歎一口氣,說:“地上涼,起來吧。”
“如若陛下不寬恕臣妾,臣妾便長跪不起!”話說得十分的堅決,而實際上跪了一會兒的顧子衿小心翼翼的挪了挪膝蓋,不着痕迹的用手指把裙擺往膝蓋下邊堆,試圖想讓膝蓋舒服點。
“孤去更衣,你且在此處好好反思,思索清楚今後該如何行事。”蕭華臨此時并不打算同她耽誤時間,而是喚了夏公公進殿伺候洗漱更衣。
守在殿外的夏公公聽到傳喚,才領着人入内。
伺候的宮人魚貫雁行,全都謹守本分目不斜視。
“陛下,貴妃娘娘……”夏公公試探的開口。
他是知曉陛下将在宮外喝醉的貴妃娘娘帶回寝殿休息,這可是第一位陛下親自帶回寝殿的後妃,夏公公一時之間摸不準帝王的心思。
“着人伺候着,孤下朝前便讓她待在寝殿内。”蕭華臨取過宮人手裡擦臉的毛巾,淡淡道。
等帝王換上黑金色的朝服,折回床榻前,看着那聽到腳步聲又重新跪好的人,說了一句:“若是跪累了,便起身,孤去上朝了。”
“臣妾恭送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顧子衿極其狗腿的恭敬道。
她維持着這番恭敬模樣,一直到他腳步聲消失,她才拍拍胸口,麻溜的起身,然後撲到床上,郁悶的悶頭尖叫着捶床。
聽從陛下命令折返回來着人準備伺候顧貴妃更衣的夏公公聽到聲音,忙詢問道:“娘娘,這是怎的了?可是何處不适,奴才已經遵從陛下命令遣人去請陳醫令,還請娘娘忍耐片刻。”
悶頭的顧子衿閉了嘴,聽到夏公公又問了一句:“娘娘,您可還好?”
她蹬了一下腿表示自己還活着,但并不想說話。
她到現在都沒弄明白自己為什麼又回到了宮裡,還是從狗皇帝的床上醒來,并且,被他給扔下床!
想到這裡,她就覺得自己的脊椎骨隐隐作疼。
狗男人!
老娘陪着睡了一晚上,竟然還把老娘給扔下床!
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自己昨天晚上和一個男人躺一塊兒的顧子衿猛地坐了起來,然後低頭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扯開衣領往裡看了一下。
夏公公被她突然起身拉衣領的動作個吓了一跳,還沒回過神來,又被她一句話給雷住了。
隻聽顧子衿拍拍胸口,嘟哝道:“我還以為是蕭華臨太小一點感覺都沒有,原來是什麼也沒有做。”
夏公公:……
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他還是裝作什麼都沒有聽到吧。
陳醫令被請來的時候,已經被伺候着換了宮裝的顧子衿未曾上妝,她正拿着一枚小銅鏡對着自己的側臉。
震驚的看着臉上那久久不消的手指印:“陛下竟然這麼卑鄙,扔我下床就算了,竟然趁我睡着扇我巴掌!這都是罪證啊!!”
進門的陳醫令腳一歪,險些栽倒。
上前行禮的陳醫令緊接着又聽到夏公公解釋道:“娘娘,是您醉後抱着陛下的手不論陛下怎麼說也不肯放,您還威脅陛下說“信不信你再說話把你頭給擰掉!”
“您臉上這手指印,便是枕着陛下的手睡了一宿留下的。”
聽得陳醫令“噗通”一聲給雙膝跪下了。
那聲音,聽着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