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春日大典前,顧子衿都感覺自己一直處于社畜加班狀态,她這個貴妃忙着,栖鸾宮上下自然也閑不了,江雲瀾是跟着腳不着地。
而這段時間裡,本就精彩的後宮因為冊封了這一批入宮許久的秀女,更是精彩熱鬧。
冊封這件事是顧子衿這個貴妃娘娘同溫妃根據大晟國祖上的規制商議定下,又呈報給了蕭華臨,讓陛下看過再做修改後再正式冊封。
原本吧,将給秀女們定下的位分呈報給陛下這事兒本來應該是顧子衿來做,但她實在是懶,所以沒猶豫的就開始裝身體虛弱不适,最後讓溫妃去。
結果當天晚上,蕭華臨就擺架栖鸾宮,讓原本想好好癱一會兒的顧子衿又得爬起來伺候,是強撐眼皮裝端莊賢良。
當天晚上,蕭華臨留宿,他本是要同顧子衿商議冊封的一些事宜,但他沐浴後回到顧子衿的卧房的時候,她已經抱着被子睡熟,那一人獨占一張床的姿勢,顯然是沒打算給他留位置。
蕭華臨站在床畔,垂眸看她那張睡得舒适的小臉。
以前嫔妃侍寝,哪個不是羞怯怯的端坐着等待他,也就是她,自個兒就先睡着了,上回也是如此。
她倒是會給他省心,無需他用上藥糊弄一宿。
不過往常他用上藥之後便不會在妃嫔寝宮待着,直到清晨才會過來裝個樣子罷了。
但今日,瞧着她的睡顔,他心下微動,竟有些不想挪動腳步離開,更是想起了那日她的枕着自己的手睡得香甜的模樣。
手上那軟滑溫潤的觸感一下便冒了出來。
他自小便身處危機之中,不敢睡得太深,更是風吹草動便會警醒。
所以養成了不喜也不習慣有人躺在身側,不僅是讓他覺得不适,更讓他感受到威脅。
如同野獸對自己領域的絕對權不容侵犯一樣敏銳霸道。
但那日,她如同一隻貓兒一樣鑽在他懷中安睡,沒有散發出一絲危險,有的隻是信賴與依靠,柔弱得他輕易的就能掌控她的生死。
她散發的氣息太過幹淨,以至于他抱着她睡得難得的安穩。
因為睡得太過沉,所以因為懷裡她的小動作警醒的時候下意識的攻擊。
多日未見,他本以為今日是她前去呈報冊封一事的名冊,誰知她裝病未曾前來。
本也無大礙,隻是他是抱着見到她的期待等候,所以她未曾來時,竟不自覺有些許失落,終究是找了借口前來看她。
然她卻并不高興,這個認知讓他不悅。
但此時,看着她的睡顔,隻覺得歲月靜好。
翌日。
顧子衿一覺醒來的時候天光大亮,整個栖鸾宮還是安安靜靜的,讓她有種今天放假的錯覺。
平時天剛亮墨羽就已經過來叫她起床了,今天是什麼情況?
顧子衿雖然覺得這狀況非常好,但事出反常即有妖,她不禁懷疑栖鸾宮的人都被綁架了?被關起來了?
疑狐的顧子衿輕手輕腳的跟做賊似的打開了條門縫往外看。
然後和守在門口的江雲瀾四目相對。
她歪着頭,對顧子衿暧昧一笑,問:“醒了?”
顧子衿也跟着歪頭:“你站在這裡幹什麼?當門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