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2頁)

陛下登基,需要世家,而世家,也需要與新帝建立聯系,所以聯姻,是彼此最好的選擇。

陛下是個賢明的君王,也是個清心寡欲的男子,他對情愛無意,不為難她這個小女子,所以坦誠布公之後便與她達成一緻,所以從一開始所謂的侍寝也都隻是她配合演一出戲罷了。

綠柳似乎意識到什麼,忙跪下:“小姐,不論你去何處,都不要丢下綠柳,綠柳的命都是小姐的,心甘情願陪在小姐身邊一輩子。”

溫妃伸手扶了扶她的手,說:“傻姑娘,誰也不能陪誰一輩子,你是要嫁人的。”

綠柳堅定的搖頭:“不,綠柳隻想伺候小姐,若是小姐不應,綠柳今夜起便時時刻刻守在小姐身邊,這樣小姐離開的時候綠柳就能死皮賴臉的跟上去。”

溫妃被她惹笑了,說:“我應了便是,你莫要時刻守着我,夜裡醒來瞧見床畔站着個人也是吓人的。”

原本都要哭的綠柳也跟着噗嗤一笑,點頭:“嗯,都聽小姐的。”

溫妃:“該歇息了,你今晚不必值夜,去休息吧。”

廣韻宮的寝殿燈火亮了大半宿終于熄滅,隻餘一室靜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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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溫妃侍寝之後,接連兩日陛下都翻了後宮的牌子,侍寝的是新冊封的蔣美人,都是車架接了到雨露殿承寵。

一臉侍寝兩日,第三日的清晨,蔣美人被晉了位分封為婕妤。

而當晚被翻牌子接往雨露殿侍寝的,是另一位美人,同樣也是入宮的新人。

當晚,被人以為正在雨露殿歡好的陛下則是在文和殿批閱奏折。

對面坐着的是抱着貓五爺正懶洋洋斜支着腦袋的君北揚。

他捏着五爺的小肉墊,垂着眸子不知在想什麼,長如羽扇的睫毛微掀,看了一眼對面一臉闆正的帝王,說:“陛下放着美人不享用,招了微臣來,豈不是辜負了一宿好時光?”

蕭華臨遞給他一張折子,說:“這是端城端倪後續暗中追查到的相關人物,這些人留不得,你且派人一一絞殺,勿必不留蹤迹。”

端城水患一事,雖然因為蕭華臨出其不意秘密提前的前往,将一些企圖糊弄帝王的安排謀劃粉碎,但這些人竟然妄顧幾十萬百姓的性命,蕭華臨表面沒有追究,但暗中一直在追查。

君北揚看了看,說:“這些不過是小卒,好處理,隻是這背後策劃一切之人,還需陛下早日拔除,否則今後風波不止,麻煩不斷。”

蕭華臨沉聲道:“此事急不得。”

君北揚一笑,略顯惡劣:“若不就交給微臣,一幹人等,全部送他們見閻王便是。”

蕭華臨雖他這番嗜殺的言論并無所動,依舊淡淡道:“你的傷養好了嗎?”

君北揚嗤笑了聲,仰頭看着房梁:“是了,本王得先養好這身子,再來好好跟他們算這一筆賬。”

想他堂堂霆王,手握幾十萬北原大軍,金戈鐵馬馳騁戰場數栽,戰功赫赫,卻被遠在皇城朝堂之上的一幹文臣算計得險些命喪黃泉。

他君北揚铮铮鐵骨,沙場戰死終不悔,但卻不能如此憋屈的死。

不知為何,君北揚抱着五爺從文和殿離開,身披着銀輝月光,孤身一人之時,莫名的就想起了某個小東西。

然後,他神不知鬼不覺的穿梭在宮牆殿宇之間,停留在了栖鸾宮某個小房間的敞開的窗口。

這個季節天氣正涼快,蚊蟲也不多,晚上開窗風吹進來跟夏日裡開着空調睡覺一樣,江雲瀾就喜歡這種感覺,晚上睡覺都是把窗口開到最大。

月光從窗口灑入,落了一地銀輝。

江雲瀾的床在内側,特意和窗戶隔着一個屏風,且床頂挂着紗幔,從窗口壓根看不到她那卷着被子窩在床内側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