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放了,你摔着了,便更惱我一分,畢竟這身衣裳是我挑的。”他說。
“你特麼不知道自己多招蜂引蝶啊,這不是害我被人恨嘛!”她怒道,那隻被他握住的手指甲正紮着他,是想讓他受疼放開,順便宣洩一下自己因為他拉了大批仇恨的不爽。
接着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唔?這身衣裳你挑的?”
“嗯,都是我挑的。”君北揚說的是衣裳首飾,還有她。
“怪隻能怪我生得好,如此招人,但若不是如此,我又怎能招來你?”他任由她跟隻貓兒抓人一樣紮手得很,卻也不放開。
“我現在後悔認識你,後悔得腸子都青了!”江雲瀾憤憤道,她掐得沒勁兒了,松了手,擺爛了,随他吧。
“晚了,小東西。”君北揚揚眉,心滿意足的繼續牽着她。
席面上的衆人不知道君北揚被掐得手背上都是指甲印,隻看到那平日裡桀骜不馴的霆王殿下,側垂頭同身側的女子說話,神色可見的溫柔愉悅。
當時那一直表面淡定自若的鄭家小姐手中的酒杯落地,摔成碎片。
多少席上的貴女們面色驚疑不定,多少朝臣詫異沉思……
漸漸走近的江雲瀾身上落了無數目光,嫉妒的、怨恨的、憤怒的,審視的……
她現在就慶幸自己有面紗保命。
“别怕,我在。”他給足了安全感道。
江雲瀾來不及腹诽,兩人已經來到了陛下和貴妃娘娘下首。
“臣參見陛下,貴妃娘娘。”君北揚行禮才放開她的手。
“民女參見陛下,貴妃娘娘。”江雲瀾規規矩矩的行了禮,但是因為少用女子禮不太熟練,顯得有些别扭。
她的聲音也注意的沒有當太監時候那種尖着嗓音,故意拖着調,而是把自己代入一個被可憐的民間女子,顯得怯懦又柔弱。
“起罷。”蕭華臨淡淡道,“霆王姗姗來遲,可是讓孤一番好等。”
“陛下,臣臨出門時舊疾發作,稍許緩和便趕入宮中,讓陛下久等,是臣之過。還請陛下恕罪。”君北揚散漫道,語氣談不上多恭敬,但舉止是做足了的,倒是讓人挑不出錯處來。
“霆王鎮守北原勞苦功高,孤自是不會怪罪。”帝王口吻依舊,隻是話裡的意思便由得衆人琢磨其中意思。
是在暗示霆王仗着功高蓋主對陛下不敬、還是說陛下忌憚霆王不敢怪罪……
衆人皆是再度感受到陛下與霆王之間的暗潮湧動,一時間心思各異。
“臣謝過陛下體諒。”君北揚像是沒聽出其中的深意來,反而坦然接受,真的當成了誇贊。
“不知霆王身邊女子,是何人?”帝王問。
這一問,問出宮宴衆人如今最想知道的,衆人紛紛側耳。
“禀陛下,此女是臣未過門的王妃。”君北揚這一句無疑是一石激起千層浪。
此女竟是未來霆王妃?!
霆王何時定了親?!
此女乃是哪家貴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