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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疑惑紛紛,就連霆王繼母李氏都驚得高聲駁斥:“不可能!”
她這個不可能喊出了太多人的心裡話,反而沒有人計較她在宮宴上、在陛下與貴妃面前失了禮數。
然而李氏自知言語無狀,起身請了罪:“臣婦震驚之下冒犯陛下,還請陛下寬恕。”
“無礙,叔母請起”蕭華臨道,又因着對李氏夫君尊稱一聲叔父,便也尊稱她一聲叔母。
“不知方才叔母所言何意?難不成是霆王欺君罔上?!”
蕭華臨這是妥妥的想着當場就要給霆王扣上罪名。
“陛下,霆王自是不敢欺君罔上,怕是霆王身旁女子有異,迷惑了霆王,才讓霆王說出如此不實之言。”
李氏再怎麼不相信也不能給霆王惹上罪名,她可是霆王的繼母,若是霆王獲罪,她自是免不了罪責,所以隻能将罪名往那女子身上扣。
“陛下,臣婦身為霆王母親,從未聽聞定親一事,此次霆王回都,也未曾攜女子同行歸來,此女憑空出現,又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必然是對我兒使了什麼妖術!”李氏言之鑿鑿道。
李秋水這個郡主從小養在太後宮中,身份尊貴,後又嫁給位高權重的君随風,成為了霆王的繼母。
她是君府的女主人,以霆王母親自居,即便君随風已經卸下權柄,但這些年誰都依舊高看她一眼。
她也自信自己将這父子兩緊握在手,一直在替君北揚相看,要選一個合她心意的霆王妃來。
她已經看中了鄭家小姐鄭舒兒,那是她閨中密友的女兒,鄭家小姐溫柔賢淑又孝敬,這些年跟她半個女兒一般陪伴她,她最是喜歡。
她本已經想好了此次霆王歸來,就讓他同舒兒成就大好姻緣,讓舒兒成為霆王府名正言順的女主人!
可以說,迄今為止,她算得上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一路坦途。
可今日,她發現本以為牢牢掌控在手中的人和事情竟然脫離了掌控。
這讓她覺得自己的權威被挑釁、覺得自己的自尊被踐踏、讓她憤怒和急于将一切重掌在手!
隻可惜君北揚從未在意過這麼一個人。
繼母?
可笑,她嫁入君家時,君北揚在沙場拼殺,回皇城受封霆王之時,才得知父親續弦一事,他當日便将生母牌位移至陛下欽賜的霆王府邸,再未踏入君府。
他與她從未當過一日母子,她何來的臉管霆王府的事!?做霆王府的主?!
“陛下,我霆王府之事,李氏自然不知,然臣的父親卻是知曉,若陛下不信,可問詢他。”君北揚不徐不緩道,将自己和李秋水撇的幹幹淨淨,連自己父親的面子都不顧。
被君北揚提到的君随風本還置身事外的喝着小酒,聽兒子這麼說也不惱,緩緩起身,笑呵呵道:
“陛下,确有其事,瀾兒乃是臣在揚兒還年幼時替他定下的姻緣,揚兒既被封王,瀾兒自然便是未來的霆王妃。”
君随風雖已兩鬓斑白,但精神抖擻,眉眼是曆經滄桑積攢的淩厲,隻是他素來愛笑,人也随和,倒讓不少人忘了,他年輕時是如何暴雨雷霆的性子。
君随風既已發話,此事不論真假都是真。
連陛下都不再質疑真假,但是李氏卻仍不相信,當場質問:“若是真有其事,為何此女從未出現!?你們父子也從未提起此事!?”
君随風依舊是笑呵呵的,他看着李氏,道:“是為夫忘了同夫人提及此事,本以為這臭小子不着急娶妻,要再拼殺幾年,沒成想如今他自個兒着急了将人帶過來參加宮宴。”
邊說着,君随風邊将李氏給帶回了位置上坐着好聲好氣的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