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是在被迫墜崖的時候用了此暗器。
暗器發射出附帶細繩的鈎錨,鈎錨紮入瞄準的物體中,而他便能借由鈎錨附帶的細繩阻止下墜。
而這個山洞,是他那些掌握鐵爪之人藏身的地方,他把那些人都殺了,此處便成了他和江雲瀾如今歇腳之處。
聽到這裡,江雲瀾看了看他的護臂,說:“難怪晏清風耗費三月才制出一副。”
難怪晏清風還親自送過來,這要是出了問題,如今怕是真的要出大事了。
也不知道晏清風是不是算到了如今的情況?
與此同時,晏清風正站在半山腰,一手拿着龜甲,一手背在身後,他看着濃煙滾滾的大火處,衣擺被攜裹着的熱風吹起。
許久之後,龜甲中的銅币掉落在他掌心,他眸子微轉,像是透過所有的障礙物,看到了什麼,眸子閃過一抹幽光。
山洞中。
江雲瀾已替君北揚上好了藥,她将相對幹淨的裡衣撕成布條,替他将傷口包紮起來。
君北揚看着自己上身纏繞得亂七八糟的布條,醜得奇形怪狀,醜得清新脫俗。
若是平日裡,包紮成這般,他是一秒都不願意多留着。
但這是她包紮的,他便覺得包紮得挺可愛的。
“若是累了,便枕着我睡會兒,天色漸沉,夜裡不宜行動,便在此處休息一晚,明日天亮了,再尋離開的法子。”君北揚拉着她坐在自己身側,攬着她,低聲道。
“我不累,你休息,我出去看看周邊情況。”江雲瀾還是覺得這裡太不安全,對方既然知道這個山洞的存在,那麼隻要他們知道君北揚沒死,就會找過來。
“無需擔憂,他們沒能一擊除掉我,沒有人力再能耗費來殺我,如今他們正忙着逃離保存剩餘實力。”君北揚靠在她肩頭,嗓音虛弱,“既然你不睡,便讓我枕會兒。”
“嗯。”江雲瀾努力讓自己肩膀高點,讓他枕得舒服點,但是發現不管她怎麼擡肩膀,對于他來說自己的肩膀太薄了,怎麼枕都是不舒服的,索性讓他躺下來枕着自己的膝蓋。
君北揚也不客氣,枕着她膝蓋,就這麼看着她。
“你不睡會兒嗎?”江雲瀾問。
“我也還不困,想繼續同你聊會兒。”君北揚說着,聲音越發虛弱,“小東西,你沒有什麼想問我的嗎?”
江雲瀾垂眸看他泛白的唇色,說:“問什麼呢?問你外頭的敵人是否已經被解決?還是問你推開我的時候是不是故意說的那句話?”
她知道君北揚和蕭華臨的目的還是為了引蛇出洞,然後上演一出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将太後等人隐藏的勢力核心勢力鏟除。
所以即便知道此行祭祀古樹危險重重,蕭華臨也還是來了;所以即便君北揚知道他深入山林生死難料,他也還是沖進去了。
她該說什麼呢?說他們将所有人包括他們自己也算計入内了嗎?
他們兩人都抱着犧牲的心志,所以才能讓這麼多人跟随其後,九死而不悔。
為的是大晟國日後的太平,為的是日後的繁榮興盛。
所以她沒有資格去評判這種犧牲。
不過要說他對她的那些小心機,她更覺得沒有必要去追究個徹底。
在她選擇跳崖陪他的時候,那些都不重要了。
君北揚看着她,忍不住的又想親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