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幽禁在仁壽宮的周太後要求見蕭華臨。
彼時,夏公公收到仁壽宮守衛來報之時,方聽完他那徒弟小得子的回禀。
小得子聽從吩咐,領人前去賜毒酒給蕭華棣,事情辦理完後歸來,便将當時發生的狀況一字不落的告知了夏公公。
夏公公一聽到那些個辱罵詛咒陛下的話,當即便是臉色一黑。
他打小跟在陛下身邊,陛下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再清楚不過。
蕭華棣那作惡多端、狂妄自大、其貌不揚、卑鄙無恥之徒,如何與陛下相較?
他怎的不撒泡尿照照自個兒?
蕭華棣謀反的罪責便已經是捅破了天般的留不得,更别提他濫殺無辜、欺男霸女、搜刮民脂民膏等諸多罪責,簡直罄竹難書。
那先前已經斬首示衆的鄭家少爺鄭城所犯的便已駭人聽聞,可相較于蕭華棣,竟還不及十分之一。
蕭華棣若不是個會掩飾,又有周太後一黨做掩護,所以從前傳言他有多賢明,領地的百姓在他管理之下過得多富足安康,全然都是營造的表面功夫。
所幸先皇英明,未曾讓這般暴虐之徒成為一國君王,否則便是禍國殃民、魚肉百姓。
而陛下登基後,勤政愛民,不可謂不盡心盡力。
如今太後一黨被鏟除,百廢待興,陛下更是整日整日的不停地忙碌,每日也不過歇息一兩個時辰。
夏公公想想便心疼陛下,如今聽着蕭華棣如此辱罵,登時便眼神放着幽光,恨不得鞭屍一通!
“師父,勿要氣惱,終歸不過是無能敗者罷了,他如何罵也都是死了的人,掀不起風浪來。”小得子道,試圖給夏公公順氣。
“好了,你個小崽子如今嘴倒是巧了起來,咱家不過是惱一時罷了,該辦的事兒還是得辦,該傳的話依舊得傳。”夏公公道。
想了想,夏公公又道:
“你稍後去一趟貴妃娘娘處,告知貴妃娘娘,陛下已經又熬了兩日,便是連膳也未曾好好用,怕是如此再熬下去,傷及龍體,請娘娘若是得空,便過來勸解陛下用膳與休息,便是不得空過來,也請貴妃娘娘派跟前的宮人給陛下送些吃食也好。”
打從太後回宮,陛下前朝後宮忙着與太後周旋,便是極少與貴妃娘娘相處。
一開始陛下晚上還會偷偷去栖鸾宮,但之後太後盯得緊,還總以子嗣、雨露均沾等因由逼迫陛下寵幸各宮妃嫔,陛下為避免節外生枝,便少偷偷前往栖鸾宮。
再之後,陛下與太後的鬥争從暗中轉移到明處,陛下便是沒有時間見貴妃娘娘娘。
然而夏公公卻知曉,陛下除了對寵幸貴妃娘娘上心,其餘的妃嫔皆是擺設罷了。
陛下着實是個專情之人,一代帝王,坐擁後宮三千佳麗,卻隻心悅一人。
近來周太後一黨敗落,陛下更是忙得有時候一連兩三日不合眼,卻也不忘每日詢問貴妃娘娘的安好。
周太後回宮後,後宮數月以來明争暗鬥也未曾安歇,貴妃娘娘為後宮諸事勞心勞力。
算起時日來,陛下與貴妃娘娘已經有二十餘日未曾見面。
小得子明白的點頭:“是,徒兒這去辦。”
夏公公看着小得子離開,這才轉身輕手輕腳的入文和殿,将周太後要求見一事禀報。
蕭華臨看着手上的奏折,頭也未擡,待他将手頭最要緊的事處理完,才前往仁壽宮。
彼時,周太後一身華貴的冠冕服飾,端坐在殿中,一派氣勢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