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周太後一身華貴的冠冕服飾,端坐在殿中,一派氣勢威嚴。
聽到腳步聲,她眸色幽深的看着蕭華臨,掩不住的恨意浮現。
若不是半路殺出一個蕭華臨,此時她的兒子便是這大晟的帝王,她便是權傾天下的太後!
兩人早已撕破臉皮,而自己已經成為階下囚,周太後開口便陰狠道:
“當年,除掉江氏之時,便不應該留你一條命,讓你活至如今!”
“這大晟的天下,落入你這般卑賤之人的手中,老天真是瞎了眼!哀家出身名門,哀家的棣兒身份尊貴,最應是這大晟的帝王!”
這些話,絲毫沒有激起蕭華臨任何情緒,隻是面無波瀾的坐着喝茶,徐徐道:“孤還有許多事需處理,給你一炷香的時間。”
周太後不過是想激怒他,隻可惜這樣的方式太劣質無用。
他今日會過來,是想着有些事情,還是需要從她嘴裡得知。
但他即便有想隻曉得的事,卻也不慌不忙的掌控着主動權。
曾經掌控着權柄,一念生殺,宛若一座大山阻擋在眼前的周太後,此刻在蕭華臨的眼裡,隻是困獸。
周太後看着蕭華臨,眸子微動,默了默,才開口,嗓音難得放軟:
“成王敗寇,哀家輸了,哀家隻望你,放過棣兒,他與你是同母異父的兄弟。”
“一切都是哀家在背後操控,他是個可憐的孩子,不過是被哀家利用了,他哪兒是當帝王的料,哀家不過是想當個攝政太後罷了。”
“先帝在位之時最是疼愛他,曾有過口谕,道是不論棣兒犯了什麼錯處,都将饒他一命,你淫蕩秉承先帝意願,放過他這敗落的小兒子,允他回屬地。”
蕭華臨放下茶杯,擡眸看着周太後,開口:“孤可以答應放允他回屬地,但孤要看到你的誠意。”
周太後前後兩張面孔,如今雖然放軟了語氣,但字句之間依舊沒有絲毫恭敬,有的隻是一貫的強硬和詭辯以及滿口謊言。
不過蕭華臨并不欲與一個将死之人費口舌去争辯這些,隻點他想要的提。
周太後知道自己沒有的選擇,蕭華臨肯放松态度,已經是她争取到的突破,所以她隻能詢問道:“你想知曉什麼?”
其實她大緻猜得出,但她不會主動說出來,這種自己被動但是卻能掌控主動權的轉變很微妙,她要把控住,為自己争取更大的突破口。
可蕭華臨不是個會按照套路,更不是會輕易落入她言語陷阱的人。
否則如今坐在這皇位之上的人不會是他。
他緩緩道:“孤的耐心并不多。”
“孤要看到你的誠意,否則,孤可無空閑聽你廢話。”
周太後隻覺得一拳打在棉花上,所有的心機在蕭華臨面前都無用處。
她看着蕭華臨,根本看不透面前這人。
從前最不放在眼裡的病秧子,成為了最大的威脅,如今更是成為了無法跨越的大山。
此人,不得不說着實令人畏懼。
若是能折回多年前,周太後毫不猶豫的殺之永絕後患!
隻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