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色鐵青,咬牙道:“我隻是見不得你随意玩弄赫家的臉面,若你日後反悔,那可是會拖累整個顧家的!”
聞言,我更是直接笑出了聲:
“那就不勞你擔心了,畢竟你姓的是沈。”
當場收養他們三人的時候,沈祈年帶頭說要保留父姓,不願意改姓。
父親也不屑強人所難,直接随了他們的意。
直到這一刻,沈祈年才終于認真看向我的臉。
那雙曾無時無刻都盛滿溫柔的眼,此刻滿是寒霜,似乎恨不得将他當場驅逐。
赫斐見我主動和沈祈年劃清界限,心中不由得一暖,抓着我的手又緊了幾分,仿佛害怕再次失去。
沈祈年喉間幹澀,遲疑的又問了一次:“你真的要嫁給赫斐嗎?”
“沈祈年,誰給你的膽子糾纏雪玲?”
父親威嚴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他幾步走到我的身旁,雙目死死盯着沈祈年。
沈祈年脊背一彎,失去再次開口的勇氣。
“抱歉……”
他在我父親面前,始終覺得低人一等。
因為他是被收養、被施舍的一方。
我看着沈祈年又露出這副表情,卻沒和以前一樣開導他。
從前,我會一遍遍的告訴沈祈年,父親看重他才會對他嚴苛。他在顧家從不低于任何人,甚至日後他執掌的股份會比我更多。
可父親給他錦衣玉食的生活,
我對他無微不至的照顧,都比不過姜絲絲一句是是而非的挑撥。
隻要姜絲絲可憐巴巴的說一句:“同樣都是寄人籬下,沈哥哥我明白你的不容易。”就能輕而易舉讓沈祈年對顧家懷恨在心。
沈祈年視線不斷在我和赫斐的身上交換,最終抿着唇笑着對父親說:“是我顧慮不周,今天是雪玲的生日,也是她的訂婚宴,我還沒來得及祝福她。”
他舉起酒杯眼神祈盼的看向我,赫斐卻擡手為我擋下這杯:
“雪玲不愛喝酒,我替她喝了。”
赫斐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好看的喉結輕輕滑動。
沈祈年聽見赫斐宣示主權般的話,臉色變得更加慘白。
他突然想起曾經無數次酒桌上,我為他擋酒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