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可笑,他們将這種不平等的掠奪,違背心願的強取叫做恩典。
其後多日,裴治都會進我屋裡歇息。
我苦不堪言,嗓子啞了好、好了又啞,反複多次終于讓他消停。
夜半時裴治會埋在我的頸窩裡低語:「在你這兒,我總能睡個好覺。」
「侯爺當心一睡不醒。」
我冷臉詛咒,惹他朗笑:「你這張嘴該縫上。」
當通房的三個月裡,我确實過得相當滋潤。
裴治特意調了一撥丫鬟伺候我,有些是曾經瞧不上我的同僚,不免在背後嘀咕,「烏鴉飛上枝頭!」
見我就算聽到也不會責備,于是膽子也肥了。
早膳的粥太燙,我提了一嘴,她直接潑在我的手背上,厭煩地罵:「丫鬟命擺什麼小姐譜,餓死得了!」
「哦。」
我低着頭去找帕子擦髒污。
「怎麼,你對我不滿啊!」
丫鬟橫眉冷對,作勢要上來拽我。
隻是她指尖還沒碰上我的衣袖,已經被進門的裴治一腳踹滾在地上。
丫鬟吓得連連求饒。
「本侯對你很不滿。」
裴治冷臉對護院下令:「把人拖下去杖三十,死不了就發賣。」
這之後,再沒人敢輕慢我。
我卻隻覺得悲哀,這股悲哀和抑郁維持到第二個月,京中迎來一年一度的賞花節。
我本沒放在心上,也沒興趣。
直到無意中聽到丫鬟們議論:「郊園的桃花都開了,登滿月樓一覽景緻奇美!」
滿月樓三個字,讓我消極倦怠的神經猛地一滞。
當初我就是在景區閑逛,登滿月樓望見不遠處的清澈小湖,着魔一般非要去瞧一瞧,這才不慎墜湖。
樓在,湖便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