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盞哐當掃落,碎瓷一地。
恐懼如潮水般劈頭蓋臉地壓下來,在調笑和衣裳碎裂聲中,我的強硬終于瓦解。
我如裴治預想的,崩潰求饒:「侯爺,我願意!請救救我!」
6
壯漢的油嘴快貼上臉時,裴治踹門進來。他睨了眼狼狽戰栗的我,擰眉命令:「退下。」
「是。」
幾人得令離開。
屋子裡重歸平靜,我驚懼不安地縮在角落抽泣,雙腿止不住地在發抖。
裴治嗤笑了聲坐在床沿,玩世不恭地睨着我道:「想清楚了?」
「奴婢願意伺候爺。」
我攥緊碎爛的衣襟,沉重地向他走去。
「你站得太直了。」
裴治半擡眼,慵沉命令:「跪下。」
方才那一幕堪比噩夢,我不敢在明面上造次,不甘願地跪下彎折腰肢。
我替裴治脫鞋、解衫。
全程不必擡眼都能感覺到他盯着我的侵略目光,灼得我渾身發燙不适。
爬床落下紗幔,裴治握住我的臉,笑得格外滿意:「早這樣乖乖的多好。」
我照做了,在床笫間再疼再難熬也乖得不吭聲。
而他覺得我在守住最後一絲底線,更加發狠磋磨。直至嘤咛聲自唇齒溢出,他才暢快地銜住我的耳垂笑:「若難挨,咬住我便是。」
實在被折騰得夠嗆,我怨念極重地咬住他的肩,咬到口中血腥味彌漫。
次日清醒,我已經回到了侯府。
裴治将我安置在他的寝居裡,又命婆子丫鬟妥帖置辦了一應事務。
慈安堂媽媽還特意跑來安撫我:「瞧這些賞賜,哪是你當丫鬟時能享受到的?不過現在想通了也不晚,今後用心伺候着主子。就算将來主母進門,你也能有個好下場。」
「對牛彈琴。」
冬棋白着眼冷笑:「身在福中不知福!」
多可笑,他們将這種不平等的掠奪,違背心願的強取叫做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