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一落千丈,可轉念又想到已經受夠了侮辱,隻要能順利回家再違背自己意願一次也是值當的。
這一夜,我嘗試了主動索取,不要臉面、用盡全身解數去讨好。
終于得了出府賞花的準允。
但裴治也要跟着去。
好在我提前做了準備,問郎中要了些治失眠的藥粉。
又塞錢給進門采買的家丁,提前備了衣裙塞在滿月樓的牆角下。
賞花飲茶那日,我一杯杯地給他遞下藥的茶水。
另給婆子和丫鬟們賞了摻藥的糕點,不消半盞茶的工夫,大夥紛紛打起瞌睡。
「裴治。」
我推搡了幾下裴治,見他不醒立刻推開茶樓跑出去換下衣裙。
郊園裡人聲鼎沸,摩肩接踵。
我跌撞狂奔向記憶中的方向,心中無比反複暢快地念着,我要回家了!
可當我撥開紛雜的人群,看清面前的景緻時,如遭當頭棒喝。
哪有什麼湖泊。
眼前隻有一個戲台子,上面正咿咿呀呀地在上演着《西廂記》。
7
是我記錯了嗎?
可這個方位分明沒有問題!
我情急拽住旁側的大嬸追問:「這裡的滿月湖去哪裡了?」
「哪來什麼湖,隻有戲台,怕不是個瘋子!」
大嬸說要嫌晦氣地甩手走人。
我不肯相信,不停地在人群裡穿梭奔走,四周除了看戲賞花的地方,當真沒任何小湖泊。
「顧小滿!」
背後傳來了裴治的低喝。
我如臨大敵往後瘋跑,心中不停冒出個想法:登高樓再仔細望一望湖泊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