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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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死者中,唯一因頸部動脈失血而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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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英趴在桌子上,喘着粗氣,背不停起伏。
「不可能,我兒子死了,已經被你害死了,你想怎麼說就怎麼說,你隻是為了脫罪,為了阻止我給警察提交證據!」
我倚靠在椅背上,淡聲說。
「有一部分吧,畢竟,我如果被抓,必然會交代作案動機,顧懷義是連環殺人兇手的真相,就會浮出水面。」
「媽,你的直播間叫什麼來着?哦,真相永不埋沒,你本來不就是來尋求一個真相的麼?」
李玉英轉頭,眼睛猩紅地瞪着我。
從葬禮那天見到她第一眼,盡管遭受喪子之痛,多年的為人師表,讓她始終保持該有的體面。
但此刻,她面容扭曲,目露狠光。
仿佛下一秒,就要将我吞噬。
我望着她,目露悲憫。
「在别人眼裡,這或許是羅生門,可隻有我知道,這就是唯一的真相。」
看了眼窗外,我深吸一口氣。
「以上,就是我的動機。」
「決心一下,方法就簡單多了。無非是不停地測算、實驗、模拟。」
「我知道他對水仙會突發性全身麻痹;萱萱媽素來喜歡和我比,每次老公買了東西,都會邀請我們去看;對門蘇躍時常會在我上樓時,故意出來倒垃圾裝作偶遇。」
「而且我有耐心,就算這次不成功,還有下一次,事實上,那天也不是第一次,而是第七次。」
李玉英忽然「啊」了一聲,露出絕望可怖的表情。
「懷義是麻痹,不是昏厥,也就是說,他那段過程是清醒的?他是一點一點,眼睜睜看着自己走向死亡。」
我歎了口氣。
「原來你沒有看那些畫面啊,媽,那就别看了。但我必須說,他的死和其他受害人想比,遠不足以彌補,所以,那是他該受的……」
天光漸亮。
窗外傳來警笛聲,劃破台風後的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