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落下,我隻覺崩潰無比:「顧思聿,為什麼進牢獄的不是你?」
19
娘遭此打擊,又淋了大雨,高燒不止。
我想找人去請禦醫。
府外的官兵紋絲不動。
雨淋濕全身,我花了妝,亂了衣裳。
及其狼狽。
「好。」我跋扈多年,卻從未如此冷靜。「你們可想清楚了,我爹爹隻是下獄,一未革職、二未抄家。陛下尚未做出最後的決斷,這裡依舊還是相府!陛下令其家眷禁足,未曾說過不許人求醫問藥,不允禦醫進府救人!」
「這...」
幾位看守的官兵些許動搖了。
他們左右試探着眼色,考慮要不要去禀告。
「都給本王讓開!」
一匹快馬雨中疾馳而來。
白衣男子翻身下馬,三兩步邁上台階。
官兵們紛紛行禮:「殿下...」
他第一件事,竟是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風,為我圍上。
太子心疼地看着我:「姐姐...」
待看清來人,我的眼淚不争氣的流了出來。
「溪诏,你怎麼,怎麼才來...」
我撲進他懷中,強撐的威風霎時洩了氣。
爹爹嬌養我多年。
如今相府驟然失勢,娘親心郁成疾。
無人知曉我有多害怕。
我怕自己撐不起一個家。
更恨,恨自己引狼入室,害了爹爹。
他輕拍我的背,低聲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