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拍我的背,低聲哄我。
「沒事的,沒事的。姐姐...别擔心,未至天黑,你爹爹便會歸家。」
20
爹爹分明隻進宮不到兩日。
回府時,卻像是蒼老了許多。
他跪地謝太子搭救之恩。
我剛剛方覺再叫溪诏不妥,問了他的名諱。
天子姓赢,太子單名一個朝。
赢朝溫柔将他扶起:「父王弄清原委,本無怪罪之意。隻是禦賜之物損毀已是事實,未平衆臣之口,不得不小懲大誡。本王,也隻是順了父王的心意。」
他說得如此雲淡風輕。
可我知曉,若無他這個東風,爹爹不知還要在獄中多受幾日的苦楚。
安頓好爹爹娘親,我們去了閣中小坐。
「姐姐可知,是何人透出的風聲?」
我咬着牙:「必是顧思聿那...」
他搖搖頭。
「不是他。
「是他那位大着肚子的小青梅,沈音。
「你将顧思聿趕出府後,他依然不改心意。她不明白,質問他殷府如此待他,為何他還不死心?」
「你那别扭敏感的前夫這才道清原委。
「他與她隻有從小玩伴的情誼,那日之話,不過是故意說與管事聽的。你二人身份雲泥之别,他自卑無比,于是編造出一個不存在的白月光,為了引你妒意,好令你更加珍惜他。
「他作鬧、愛生氣,次次都是想你能哄他。他不斷試探你的底線,用犯錯後你的包容來衡量你對他的愛。卻不知,真情,是會被數不清的作鬧一點點消耗殆盡的。
「他被趕出顧府後,我怕他鬧事,派人跟着他。于是聽見了他與沈音的談話。
「沈音問他:『你說殷府愛你,重你,可有憑證?』
「顧思聿情急之下,說出了玉堂春瓶的事。他太想證明自己被愛着了。
「姐姐,他脆弱敏感,實非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