熾烈的眼神,像是在看無數資源和光明的未來。
隻要吻上去,再裝不小心就可以了。
隻要吻上去……
練習生動了動喉結,扭動着身子,剛想覆唇,就被顧承一雙淩冽的狐狸眼,捉了個正着。
吓得心髒一滞,整個人愣在原地,動都不敢動了。
怎麼會這樣?顧老師一直看誰都很溫和啊,剛才還摸謝祈年的喉結,眼神那麼溫柔那麼寵,怎麼對他就……
“行了,大家也休息夠了,繼續練!”
把人吓退後,顧承才強斂起紛亂的心緒,繼續教人練舞。
他沒注意到,自己拒絕那練習生的時候,謝祈年緊攥的手緩緩松開,眸中殺意褪去,像個鬥勝的花孔雀,薄唇輕勾,桀骜開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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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練習很快結束,謝祈年大概是心情不錯,沒有再找他的麻煩,顧承好歹能抽空整理思緒,慢慢接受自己重生的事。
可很快,他又發現了不對。
别人重生,不是回到幾年前,就是回到一切還來得及挽回的時候。
他重生,就相當于原點複活,直接出院,連出院手續,都是系統給辦好的。
除了要攻略一個恩将仇報的白眼狼續命外,處境和時間線都沒有絲毫改變。
關閉系統,顧承深吸一口氣,捏了捏眉心。
再擡頭時,就看見散開的練習生們陸陸續續朝他圍了過來,叽叽喳喳要請他吃飯。
“總要感謝顧老師的指導嘛。”
“瀾庭酒店好不好?他那菜出了名的好吃,我早就想去了!”
一張張笑臉堆在眼前,顧承的心情也跟着好了一些。
他喜歡人多,人多就熱鬧,吵嚷起來就不顯得孤單。
可,還不等他答應下來,全隊練習生就全被謝祈年叫走了,說是要請吃飯。
強制請吃飯!就去瀾庭!獨獨不帶他那種!
空蕩蕩的舞蹈室一下子安靜下來,燈被謝祈年關了,夕陽餘晖便緊跟着撒下來,籠了顧承半截身子,一眼瞧上去,倒像個被排斥在外,落寞的他鄉客。
顧承噙在唇角的笑倏然頓住,良久,才又淡淡的勾了下唇。
他像是不在意一般,起身,從容的理好西裝,對着鏡子,輕推了下鼻梁上的無框眼鏡,兩側金屬鍊條輕盈搖晃,敗類又斯文。
确定自己狀态如常,才拿出手機,給助理打了個電話。
十分鐘後,一亮漆黑的邁巴赫就停在眼前。
顧承合上車門,臨走時,還不忘對助理林澤勾勾手。
林澤俯身,耳朵湊到車窗邊,聽他說:“今晚瀾庭酒店我包……,不,今晚京城所有的餐館我都包了,别人進無所謂,這個人,看見了就給我垂直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