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澤俯身,耳朵湊到車窗邊,聽他說:“今晚瀾庭酒店我包……,不,今晚京城所有的餐館我都包了,别人進無所謂,這個人,看見了就給我垂直扔出去!”
說話間,指尖輕撫手機,随意挑出一張謝祈年的照片。
林澤掃了一眼,“是。”
聽到這裡,顧承才收回手機,慢慢合上車窗。
下一秒,嗡——
漆黑車身便宛如尋仇的獵豹,在夜幕下揚長而去,嚣張又淩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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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餐館主要是為了氣别人,顧承的目标卻不是吃飯,是醫院。
路上,他又跟系統确定了一下出院手續的事。
系統回:
好統子。
系統:怎麼有種好狗子的既視感?
車很快在醫院前停下,顧承下去,找醫生領了自己的病曆本,又将自己住院時用的藥一樣拿了一份,仔細放回了副駕駛,以便檢查藥裡的問題。
病的時候就覺得不對勁,他絕不信自己是自然死亡!
病曆本一頁頁翻過,終于,顧承目光一頓,手指落在中間一頁。
看清内容的時候,呼吸便緊跟着頓住,一股涼意悄然出現,順着脊柱,向上攀升……
這一頁病曆的備注上,清清楚楚的寫着:病人顧承一個月前的診斷,是還有半年壽命,但不知道為什麼,某一天,他的液體裡多加了一瓶生理鹽水,然後,他就病的起不來床,沒過五天就……
他仔細看了眼加藥人的簽字,祁霖。
跟了他五年,忠心耿耿的好秘書。
咚咚咚——
一旁,車窗被适時敲響,顧承轉過頭,盯上祁霖那張老實憨厚的臉。
不知為何,這時再看,竟多了幾分陰森。
唇角彎起,顧承降下車窗,露出一個慣常的微笑,瞬間看得祁霖面色一陣發白。
“顧……顧總。”
男人立在車外,反應了好半天才将将出聲:“您病好點了嗎?怎麼就出院了?”
“我今天沒找到您,就一直在這兒等,可把我吓壞了。”
天知道他看見顧承滿病床是血又找不着人的時候有多恐懼。
MD,死都死不安生,真麻煩。
說話時,祁霖眼神急切,面上堆着擔憂。
起初,顧承以為他是擔心自己治不好;現在才明白,他是擔心自己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