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承手上的力道不自覺一散,眼神都變得慌亂。
多年前任他揉搓的小屁孩兒,現在卻用盡全力也拿捏不了。
男人抿唇,臉色肉眼可見的變黑,倔強的别過頭,像是在賭氣。
可謝祈年依舊埋頭,吻在他頸側,惡劣道歉:“這也是為寶貝考慮。”
顧承:?
“寶貝眼睛不好,不開燈的話,會看不清。”
顧承氣急敗壞:“你……”
可,一個字剛脫口,就被湮滅在了無聲的吻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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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
顧承想:謝祈年是真的狠。
偏他不服輸,後半夜,硬是拼着最後一點力氣,将人再次丢出了房門。
拖着快散架的身子,自己泡了個澡,跌跌撞撞回到床上的時候,顧承的腦子就開始發暈。
但畢竟也算發洩過一場情緒——這些年,謝家小子不知從哪兒學來的,不要臉的本事。
竟然處在主動位喊他“老公”,還帶着哭腔。
想想……還有些哭笑不得。
顧承輕呼一口氣,緩緩擡手,右手擱在有些燙的頭頂,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說是睡,卻也沒睡太久。
聽到外面有聲音,他便又掙了眼,聽門外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響。
他認真辨了辨,像是……謝祈年在打地鋪。
真是——煩!
顧承歎了口氣,有些懊惱:謝祈年纏着他,他嫌煩;不纏着他,更煩。
又撩又野的小狼崽像是罂粟,毒入骨髓,惹他上瘾。
顧承閉上眼睛,想再休息一下,卻試了好幾次,都無法入眠。
入睡無果,便隻好拎起被子,自顧自走到門口,随意扔在地上,靠着門,同門外的謝祈年說話:“還沒睡呢?”
“沒。”
微啞的聲音傳過來,聚着未散的欲,一個字,便聽得顧承腰不自覺一軟,又不可思議的往門邊靠了靠,問:“不是會開鎖嗎?怎麼這麼乖?”
“不想你生我氣,所以,要乖乖聽你的。”謝祈年說:“乖乖道歉。”
“是嗎?”顧承摩挲着手腕上的“連心帶”:“你要為什麼事道歉呢?”
“為……曾經的不辭而别道歉;為你這些年的辛苦道歉,為……”說到這裡,謝祈年頓了頓,思索片刻才道:“為我不分場合吃黎江的醋,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