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曾經的不辭而别道歉;為你這些年的辛苦道歉,為……”說到這裡,謝祈年頓了頓,思索片刻才道:“為我不分場合吃黎江的醋,道歉。”
話音落下,周圍便随着夜色一起,陷入了安然的靜谧。
許久等不到回話,謝祈年忽然又問:“顧叔叔,你手腕上的傷……怎麼來的?”
室内,顧承閃了閃眸,用“連心帶”将手腕上的傷痕,完全蓋住,張口……
無聲。
幾次欲言又止,最後,還是衡量道:“不要緊。”
他說:“等你三叔被繩之以法,才可以說。”
窗外的月亮越升越高,顧承靠在門邊,與外面的謝祈年背對背而坐,像是……對彼此的依靠。
良久,他聽見隔着門,謝祈年的聲音幽幽飄來,滿是信任和堅定:“好。”
.
顧承靠着門,漸漸睡了去,睡得很沉。
第二天一早,就被一陣刺耳的電話聲吵醒。
他的頭疼的厲害,似乎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睡在這裡,身上又有這麼多痕迹。
來電顯示:洛清辭。
顧承轉手按了拒接。
起身好好洗了把臉,才漸漸回憶起人格切換的事,舒口氣,捏了捏眉心。
想:這麼多年,黃老師給的藥,還是有些作用,不然,他的腦子會一直處在斷片的狀态。
顧承忽然反應過來:可能,這就是藥的功效吧。
他輕呼一口氣,出門,垂手将電話撥了回去,對面立刻傳來了男人委屈的怒吼。
“顧承!你之前怎麼跟我說的?你不是說你不參加戀綜了嗎?”
“我的電影準備了好幾個月,劇本都磨了半年,好不容易要開機了,你人不在,讓我怎?麼?拍?”
對面的聲音又急又切,活像熱鍋上的螞蟻。
顧承撩了下頭發,出門,手機開免提擱在桌子上:“我又不演主角,你哪次不是給我安排個反派角色?先拍别人呗。”
“……”
洛清辭:“别人都拍差不多了,就差你斯文敗類犯罪然後被虐的戲份了,我昨天跟高肆通了電話,他說不打緊,你可以過來。”
“你也知道,虐影帝,票房高啊。”
“快點啊。”
嘟……嘟……嘟……
電話關閉,顧承有些無奈,合好襯衫,擡手推了下無框眼鏡,對着面前的全身鏡,輕勾起一抹漫不經心的笑。
眸色微沉,生生把自己,看出了一身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