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他們的兄弟感情不要變,不要介入任何外人。
想永遠都能聽到那一句:“沒關系,哥會管你。”
顧銘暗暗咬牙,竟是慢慢将蘋果削成了一隻小狼頭的形狀,然後,眸光微暗,刷——
狼頭削進了垃圾桶。
蘋果落入塑料袋,發出“砰”的一聲悶響,莫名讓謝祈年怔了一下,後頸傳來陣陣涼意。
怔愣片刻,他的目光落到顧銘身上,三秒後,表情忽然委屈起來:“爺爺。”
謝祈年叫了一聲,擡手指向顧銘,俨然一副後妃争寵的可憐模樣:“他用厭勝之術割我的頭。”
“……”
顧銘眼睫輕垂,刷——
蘋果下疑似小狼身體的底座也被扔進了垃圾桶,順道補一句:“這個房間姓顧。”
“……”
謝祈年咬咬牙,以“顧家贅婿”的身份,開始鬥嘴。
一系列亂七八糟的小學雞吵架終于引發了老人的不滿,顧爺爺輕咳一聲制止,房間裡才終于重新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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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銘又在畫畫,謝祈年便坐在顧承身側,指節輕撩過男人微細的手腕,一不小心,又觸到了腕上的疤。
眸色變了又變,沉思片刻,謝祈年像是忽然想通了什麼,撩眸看向爺爺,“他手上的疤,是割過腕嗎?”
“是……因為黎江嗎?”
對面,顧銘手上的畫筆一頓,“咔哒——”
纖細的筆尖碎了,隻能默默低下頭,重新削。
爺爺則是緘默一會兒,道:“大概吧,但其實我覺得,跟你也脫不了幹系。”
老人的聲音有些疲憊,說到這裡,又忍不住仰頭,深吸一口氣,像是要打開一段塵封許久的回憶,又遲遲不願意,撫去那上面的灰塵。
他說:“自從你跟着三叔走後,阿承郁郁了好一陣兒,幹什麼都沒有興趣,隻能瘋狂投入工作,賺錢,然後去買迪士尼的門票。”
“買完燒掉,買完再燒掉,永無止境似的。”
“那個時候,醫生就告訴我,他有輕微的抑郁症傾向,但稍加引導,很快就會痊愈。”
“于是,我給他姓洛的朋友打了電話,希望多找他拍幾部釋放壓力的電影。”
“效果是有的,但……都不如那一次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