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承吻了他一下,便仰頭,靠在了浴缸邊緣,他說:“我媽媽死了,你爸爸死了,黎江死了,爺爺被綁,還有顧銘和你……我身邊的人,都被那個名為K的神秘組織吞沒了。”
“我想反殺他,想以後毫無顧忌的活,去掃墓的時候,也不會再有愧疚。”
“我們一起吧。”顧承終于攢夠了力氣擡手,指尖輕摩他的後頸:“你會保護好我的,對嗎?”
對嗎?
這個“對嗎”,在謝祈年聽來,不像是疑問句,反而像是笃定了,自己可以做到。
謝祈年心中五味雜陳,握着浴缸的指節泛着白,多種情緒在那一雙潋滟的桃花眼裡瘋狂交織,三秒後,竟是一把掐住顧承的後頸,毫不顧忌的,狠狠吻上去。
帶動浴缸水花亂晃,男人眼尾通紅,不受控制的落下淚來。
好不容易松開,謝祈年便強壓着懷裡的人,給了他肯定的答案:“是的。”
他說:“是的,盡情瘋吧,我會保護你,我會動用我這些年積攢的所有人脈和财富保護你,你不會出事。”
“如果……”他頓了頓,或許是自己也覺得有些可笑,但還是繼續道:“如果我隻會睡你,你早該一槍崩了我。”
早該……一槍崩了他?
“太血腥了吧?”顧承偏頭笑:“那倒不至于。”
男人擡手,略帶薄繭的手指有氣無力的擦過小狼崽的後頸,輕盈撩撥。
涓涓流水裡,男人輕擡起頭,薄唇貼近他的混血小年崽,覆上唇畔,又自唇畔一路吻到耳根,酥聲道:“你要是沒本事,我來就好了。”
充滿挑釁的話,從現在的顧承口中說出來,顯得有些“虛”?
莫名就很蠱!
忽然,謝祈年滿心的惡劣翻上來,手落入溫水中,輕環住人的腰,猛然一撈,将滿身都是水滴的顧承從淋漓的浴缸裡拽了出來,扣在自己腰骨處,笑意明豔:“顧叔叔,還有力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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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嘩啦啦——
浴室的水不停搖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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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奇怪,那一天後,顧承安穩了好一陣兒。
謝蘊沒有再出現,但之前簽下的合同卻是一刻不停的在執行,啟程金融開了大單,賺的盆滿缽滿,特别像是……暴風雨前的甯靜。
不過,顧承卻沒有把時間浪費在無休無止的精神内耗上。
他迅速收拾了顧家公司留下的爛攤子,又接了爺爺出院。
安頓好老人後,又把莫小楠(謝祈年生母)名下的所有财産全部清算抵債。
被扔出房門的時候,女人叫的凄慘無比,抱着一個紅木家具的桌子腿嚎啕,比死了爹媽,還要傷心百倍:“顧總,顧總你不能拿走!”
“小年不認我,我已經一無所有……一無所有了,嗚嗚……”
許是看她哭的實在可憐,終于,顧承偏過頭,溫柔的狐狸眼望進女人滿是希冀的目光中,唇角微勾:“你好可憐啊,可這跟我……似乎沒有任何關系。”
說罷,直接叫搬家公司把紅木桌一起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