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思繼續往前，對他伸手，指了指一側：“我沒想到你今天要來，這裡隻有我的辦公室有茶，要……進去坐坐嗎？”
顧承張口，原本想拒絕，但又覺得，這是個很好的突破口，思慮片刻，終于，還是點點頭。
顧思也始終保持着禮節：“那……請吧。”
顧承跟着她邁步，但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顧思這個人，不管是裝扮，走路姿勢，還是扶眼鏡的動作，都有些像……自己？
不，不對。
有些動作跟自己也不完全一緻，很像是在透過自己，遠遠的學着另一個人。
誰呢？
……謝蘊的阿瑾嗎？！
想到這裡，顧承瞳孔倏然一縮，怎麼會……
難道顧思喜歡謝蘊？
這個想法幾乎是荒誕的，但竟然……意外的合理。
顧承不太能确定自己的判斷，所以，在落座，接過顧思茶盞的第一秒，就不動聲色的問了句：“真沒想到能在這裡看到你。”
“是嗎？可我覺得你遲早會來。”顧思道：“謝祈年是K的繼承人，所以我覺得，無論以何種身份，你都會出現，我總能跟你叙上舊的。”
“嗯。”顧承躲開她的注視，低頭喝了口茶。
還沒來得及品鑒，便聽女人又問：“怎麼了阿承？還在怕我嗎？”
“……”
顧承的手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聽她繼續道：“我為小時候對你做的事，向你道歉，别跟姐姐生氣。”
“難得見面，你就沒什麼問題想問我？”
顧承把茶盞擱在了一旁的實木桌上，才勉強鎮定下來，道：“确實有件事很好奇。”
他問：“這些年，你都在這裡？”
“嗯。”顧思點點頭。
顧承又問：“為什麼不回……你們家？”
顧思笑：“老大不希望我回去，我甚至還為他，把我爸我媽以及顧銘都拉了進來，擴展K組織的成員。”
老大？顧承想：顧思說的老大大概是謝蘊，可……
顧思以前是心理醫生，隻在京城市醫院工作，為什麼……會認識謝蘊？
許是看出了他的疑惑，不等他問，顧思便主動開了口：“說來，我和老大的相識，真的很夢幻。你看過《自殺小隊》嗎？”
顧承混迹電影圈多年，十分清楚，這故事講的是：小醜女作為一個心理醫生，無法自拔的愛上了自己的病人，小醜，然後幫他逃離醫院，跟他一起犯罪，那也就是說……
想到這裡，顧承豁然擡眸，看向面前的顧思，震驚中透出滿滿的不可思議。
聽她笑着說：“當心理醫生愛上自己病人的那一刻，她就已經瘋了。”
是的，她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