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裡,還有一些國際安全局,特工的人質。
謝祈年讓他在明天,周瑾生日宴開始之前,全部偷偷放上謝蘊所在的遊輪,然後,安上電子定位器,順理成章的引來其他特工。
這樣,落地之時,就是謝蘊被捕之日。
一切,就都該結束了。
但這期間,謝祈年得去遊輪上看着,确保萬無一失,所以,保護哥哥的任務就自然而然的,落到了他頭上。
謝蘊被捕之後,他也準備自首的。
顧銘想:他應該謝謝謝祈年,能在自首之前看哥哥幾眼,是他畢生最大的幸運了。
很快,手中的香已點燃,一衆手下站在一側拜神,隻有顧銘與衆不同,與衆人劃開了距離。
如果仔細看,能看到,他拜的,是顧承的畫像。
或許是意識到了即将結束,身側,有跟了他十多年的兄弟走近前,推着他上香的時候,不由自主的問了一句:“銘哥,最後一次走貨了嗎?”
顧銘笑了笑,沒再回答。
神不會保他的命,顧承會。
這是顧銘從那次大病之後,領悟到的法則——
他生了重病,整日郁郁,聽路邊算命的說,去求神拜佛,然後,他的親生母親,将他丢出了家門。
走投無路的他,準備抱着畫作跳河,想着也算為藝術獻身,壯烈唯美。
緊接着,“撲通”一聲,他拴着繩子墜落,失去意識之前,顧承将他撈了起來。
迷迷糊糊間,他聽到哥哥在罵他,可是,他好高興。
有人肯管他了。
.
陸陸續續又過了一天,七天死亡倒計時進入尾聲,距周瑾生日宴開場,僅剩四個小時。
遊輪載着貨物漸漸離岸,駛向大海中央。
靠在船頭,謝蘊搖着一杯紅酒,靜靜審視着面前,被強壓着跪了一地的黑衣保镖。
白蒼源立在身側,低聲彙報着:“他們認了,是少爺讓他們把那些人送上的船的,可能……國際安全局早就知道了,生日宴怕是要辦不成。”
謝蘊垂眸,輕搖着手中的紅酒杯,無聲合了一下眼。
一秒後,白蒼源落手,槍聲頓起,一衆黑衣人尖叫着化作了一攤血水。
緊接着,就是甲闆清洗。
白蒼源再次低着頭,靠回謝蘊身邊,輕聲道:“老大,瑾少爺的生日宴不能不辦,那些人,要抛下去嗎?”
謝蘊搖搖頭:“多污染海水啊,今天是他的生日,積點德吧。”
白蒼源為難:“那就這麼留着?”
謝蘊再次搖頭,說:“找幾個救生艇,找幾個你看着比較順眼的人,讓他們把那些半死不活的特工運下去,離遊輪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