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将顧文瀚呢喃一般的問語送至我的耳邊。
我的記憶卻回到了我穿來的那年,這具身體的十五歲。
按理來說作為顧家新一代掌權人的全能管家我是不合格的。
但架不住我和顧文瀚臭味相投,他點名要我。
顧家的家教極為嚴格,占地面積極大的老宅又坐落在翠綠青山上,出逃都得先跑個一百公裡的環山公路。
剛被爺爺帶進顧家,那也是我第一次見到顧文瀚。
中式風格的庭院,穿過長長的走廊和花園才是見人的客廳。
顧老爺子高坐在上方,十五歲的顧文瀚正襟危坐在左側的小葉紫檀圈椅上。
那時的我,連呼吸都不敢重了一點聲,感覺空氣裡都寫着規矩兩個字。
顧文瀚當時與我年紀相仿,但我們兩人卻可謂是天差地别。
他是無數資源堆積出的豪門長子,我是他不合格的未來管家。
他年級第一,還日日努力學習。我尖子班倒數第一并且毫無上進心,拿着考試成績單還能笑嘻嘻地跟他說今日事今日畢,實在不行就放棄。
給卷王小少爺陪讀的第三年,我實在堅持不住了。
于是靈機一動,計劃帶着顧文瀚逃課,以此展現自己的不靠譜。
畢竟我爺爺和我爸背靠大樹好乘涼,攢的錢再怎麼也夠我一個隻有小康生活追求的人啃老一輩子了。
慫恿顧文瀚逃課的那天,我倆翻過貴族學校高高的圍牆。
我問他想去哪?他說他想去見他母親一面。
我才知道,這場出逃哪裡是我唆使?分明是我倆合謀。
我以為這是什麼長大後,鄉愁是座小小的墓碑的故事。但他拉着我坐上了前往B市的輪渡,然後輾轉來到了他外公家。
他爸爸風流成性,他母親忍無可忍離婚後斷絕了和顧家的聯系,毅然接手了家裡的公司。在外養了好幾個小白臉然後挑了個聰明的名牌大學生作為孩子的爸爸,去父留子,生了個女兒作為自己的繼承人。
對于剛知道豪門辛密的我來說隻有一句:“我靠,好牛批的大女主!”
對未來霸總來說,卻是對普通家庭和和美美渴望的開端,也是他會愛上女主的原因。
我抱着桌上的茶杯,牛飲了第七杯。顧文瀚和他母親還是沉默地面對面坐着,一言不發。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剛回家的五歲小女孩卻看不懂什麼叫沉默,一頭撲進了自己媽媽的懷中:“媽咪!這回考試我又拿了第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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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着顧文瀚看着他母親整個人眉眼都生動了起來,溢滿溫柔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