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顧文瀚看着他母親整個人眉眼都生動了起來,溢滿溫柔的我。
握住了他的手,悄聲說道:“你要争寵嗎?我有一百種辦法讓你看起來惹人憐惜!”
顧文瀚白了我一眼,然後起身帶着我告辭。
十點的輪船是最後一趟,所幸我們趕上了。顧文瀚下了船跟在我身後,抿着唇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我根本不敢開機面對電話的狂轟濫炸,隻能掏出身上僅剩的現金買了輛能載人的自行車。
走出店門時,顧文瀚像是終于緩了過來。他歎息一聲,張嘴似有千言萬語要跟我傾訴。
我捂住了顧文瀚的嘴:“你要是膽敢說出那句,我不要很多很多錢,我要很多很多愛,今天兄弟一定扇你!”
一百裡的環山公路,帶他回去的時候我自行車都快踩冒煙了。
到顧氏的老宅門口後,顧文瀚才慢悠悠地開口:“本來想提醒你,我可以打電話讓司機來接我們的,但是沒想到你這麼熱愛夜騎。”
顧文翰跪在客廳裡身上都被戒尺抽出血了,也咬着牙說是他慫恿我逃課帶他去了趟歡樂谷玩。
屁股被爺爺打得生疼的我有些愧疚地躲在門後,望着三層高的客廳,又看了眼中間處跪得筆直的顧文瀚。
不合時宜地想到,這樣壓迫感十足的家,等将來顧文瀚愛上了平凡單純的女主,怕是還有的挨罰。
第二天一早,顧家就收購了一家遊樂園,記在了十八歲的顧文瀚名下,聽說是為了彌補他昨夜說從未去過遊樂園的遺憾。
看見顧氏老宅工作人員閑聊群裡爆料的消息彈出時,我正借口午睡躺在床上盯着顧文瀚新出的成績排名。
得不到的名次在眼前晃動,被卷的我躺平不動。
我對顧文瀚的那一丁點愧疚瞬間消失殆盡,決定再次提前結束我未來的努力生涯。
于是一次周五的晚上,我慫恿着顧文瀚沒上司機來接我們的車,一起去追尋自由。
飛機是第二天中午落的地,吃完飯下午當地最大的賽車俱樂部裡,我坐在副駕駛裡,試圖閉上眼就能假裝感受不到顧文瀚不要命的飙車開法了。
幾輪過去,下車的時候我臉都白了,顧文瀚的步伐卻意氣風發。
他站在俱樂部二樓的餐廳望着賽道,眼裡寫滿了壓力釋放後的輕松。
晚上當地最大的酒吧裡,燈光昏暗交錯,音樂聲震耳欲聾。
一直到淩晨三點,顧文瀚才帶着已經困得迷迷糊糊的我出了酒吧。
然後是開車爬山,看日出。
我雖然不明白,這裡的日出跟顧氏老宅的山上看到的日出有什麼不同,但顧文瀚似乎還挺高興的。
他望着遠處緩緩升起的紅日:“他們都很忙,沒時間陪我去做那些可能看似有些出格實際卻能增加一點人生體驗的事。所以,謝謝你,向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