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擡眼看去,甯郁不着調地斜倚在門框上,沖我揚揚下巴:
「這是我的房間,你今晚搬到别的屋去睡,聽到沒有。」
我從白天開始就一直覺得腦袋暈暈沉沉的,現在也沒有力氣跟他吵,隻是點了點頭,開始收拾東西。
甯郁皺着眉,似乎是不滿意我這個反應。
他又變本加厲地開口:「去最東邊的房間,離我遠點。」
我這次沒再理他的無理取鬧,隻是收拾完東西,徑直從他面前離開了。
好在其他的幾間房間都一直打掃的,所以也算幹淨,就是比不上主卧的床大。
我隻覺得頭暈得厲害,快速洗了澡,就上床準備睡覺。
睡到半夜,我就發起了高燒。
頭一直隐隐作痛,我感覺渾身發冷,茫然睜開眼,忽然發現床邊站着個人影。
借着微弱的月光,我很輕易地認出那是甯郁。
恍惚間,還以為那個愛我的甯郁回來了。
幾乎是下意識地,我伸出胳膊。
而我自然看不到我現在是什麼樣子,眼尾被燒得通紅,眸光潋滟,睡裙向下滑落。
面前的人停了一瞬,終于俯身。
我撒嬌般伸出手,環住他的脖子,嗓音夾雜着委屈:
「阿輕……我的頭好疼。」
面前的人一頓,忽然直起身掙脫開我。
甯郁伸手強硬地将我的下巴掰過來,帶着薄繭的手指重重擦過我的眼尾。
他雖然笑着,笑意卻不達眼底,語氣譏諷:
「在叫誰?阿清?都燒成這樣了,還想着你的蕭清呢?」
暧昧的氛圍消散,他湊近我,呼吸拂過我臉頰。
「我帶你去找他怎麼樣啊?你現在這幅樣子,他應該會很喜歡呢。」
我終于清醒了一些。
回過神來的一瞬間,我幾乎氣得頭暈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