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一身琉璃,背對着光,溫和的眼神緊鎖着她,擡手摸了摸她的頭,出口之聲竟是——
“為什麼不能喜歡我?”
阿笙問自己:“為什麼不能喜歡陸子初?”
如果是别人問她,她可能會說因為陸子初是她老師,因為陸子初和韓家有血緣之親,因為陸子初優秀,她配不上他……諸如此類,任何一個理由都可以,但提出這個問題的那個人是陸子初,她反倒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陸子初好比罂粟,隻有學會欣賞,方能保全己身;若愛,必定要将一生悲喜盡皆交予他手,哪怕纏綿被淚水取代,也終究不忍離散。
這種男人本身就是一種毒,沾惹之人,無藥可救。
和陸子初在一起,她的人生注定要在動蕩中度過,她需要追趕他的步伐,時刻都要為了能夠配得上他而努力……
阿笙内心可謂天人交戰,陸子初在看她,漆黑的眸落在她臉上,眼神輕柔,“讨厭我?”
“沒有,不讨厭。”她從未讨厭過他,真的,怎會……讨厭他?
陸子初接着問:“怕我?”
想了想,她說:“你是我老師,我尊敬你。”
“我隻比你大四歲。”這是事實。
“大四歲也是我老師。”
陸子初揚起唇角:“一日為師,終生為父?”
阿笙垂眸盯着地面,低聲嘟囔道:“你這麼年輕,可當不了我父親。”
陸子初覺得好笑,見她眉目低斂,襯得臉龐很小,情動出手,捧着她的臉,手心下的肌膚異常滾燙。
阿笙心跳失常,盯着他好看的唇,看着他一點點湊近她。
隆冬大雪,外面寒風刺骨,室内春意融融。
陸子初吻了阿笙,不是唇,而是光潔的額頭。
阿笙暈暈乎乎的,懷疑落在她額頭上的不是吻,而是烙鐵,要不然怎麼會那麼燙?
那一刻,所有聲音都消失不見了,隻有阿笙略顯不穩的心跳聲和呼吸聲,她不敢看陸子初,臉紅得厲害:“陸老師,你不該親我。”
“嗯。”某人嘴角帶着笑意,也許連她自己也沒有注意到,她對他的稱呼已經發生了改變,不再是“您”,而是“你”。
阿笙腦子有點亂,都是那個吻害的,“我還沒答應要和你在一起。”
“嗯。”會在一起的。
阿笙想起一種可能,終于擡眸看向陸子初,眸光有些怯,至于是不是情怯,不好說。
“如果我拒絕你,你會不會假公濟私報複我?”阿笙是認真的。
“不會。”有點想笑了。他有這麼壞嗎?
阿笙沉默了一會兒,這才說道:“我沒喜歡過男生,也不知道該怎麼去喜歡一個人,怎麼對他才算最好。”
陸子初笑容撩人:“現在這樣,挺好的。”
阿笙輕歎:“我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