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阿笙來了,快來這邊坐。”吳奈說着,示意身邊朋友起身,給阿笙她們讓座。
阿笙隻得拉着依依的手往那邊走去,阿笙還好,舉止得當,但薛明珠和關童童明顯很緊張,衆人還以為年齡小,一下子見這麼多人,怕生。
薛明珠和關童童還沒落座,就對某人畢恭畢敬的喚了一聲:“陸老師好。”
此話一出,所有人先是一愣,随後都樂了,有人起哄道:“我說呢!原來是陸少的學生。快跟大夥說說,你們陸老師平時在學校是不是很兇?”
陸子初隻靜靜喝水,不說話。
薛明珠和關童童縮着脖子,也不敢吭聲,灰溜溜的回到位子上坐好,瞅準時機,和阿笙四目相對時,幽怨的瞪了她一眼,怪她不早說。
阿笙想歎氣,她該怎麼說?關系亂着呢!
吳奈在一旁笑道:“阿笙,看到你們陸老師,也不打聲招呼嗎?”
聞言,衆人又把目光投落在阿笙身上,阿笙隻得看向陸子初,淡淡的笑道:“陸老師好。”
陸子初深深的看了一眼阿笙,颔首點頭,算是應了。
這時,舞台上彈鋼琴的女子走了過來,阿笙見她走近,連忙站了起來,率先打招呼:“你好。”
“真的是你。”女子認出阿笙,會心一笑。
阿笙也笑道:“上次謝謝你,改天我請你吃飯。”
“我隻是打了一個電話而已,真正救你的人可不是我,是你們陸老師。”說着,似是看了某人一眼。
阿笙沒把目光移過去,笑容依舊:“陸老師要感謝,你也要感謝。”頓了頓,阿笙伸出手,很有禮貌:“我叫顧笙,很高興認識你。”
唐汐伸手回握:“我叫唐汐,是一名律師,有時間的話不妨一起約着出來玩。”
唐汐想起那日,陸子初抱着少女奔出餐廳,那麼焦急的神色,這麼多年來,她還是第一次看到。
老師關心學生安危嗎?也許吧!畢竟是自己的學生,相處過,便該存有幾分感情,至少不能視若陌生人。
如今,楚楚坐在陸子初身邊,低聲說着話,陸子初靜靜聆聽,嘴角挂着隐約的笑,除此之外,不露絲毫情緒。
唐汐笑着搖搖頭,她這個老同學,道行深着呢!
一群人熟不熟不重要,特定的場合裡,坐在一起,散漫的聊着天,喝着酒,再唱幾首歌烘托一下氣氛,不熟也能變得很熟。
唱累了,有人點了一首久石讓的鋼琴曲,阿笙看向媒體屏幕,觸及背景畫面,心思竟是泥濘成災。
奶奶曾經說過,她身上有一種與生俱來的悲涼感,這股悲涼跟多愁善感無關,跟隐隐關閉自己有關。
背景畫面是一片大海,很唯美,關童童忍不住問道:“這是什麼海?這麼漂亮。”
這麼多人,竟無一人知曉。
隻餘音樂環繞的房間裡,緩緩響起一道輕柔淺淡的聲音來:“它是世界上最深的海溝:馬裡亞納海溝。那裡的海水又深又冷,嚴峻的條件幾乎不允許任何生物存活。但《國家地理》記載,在這樣的深海最深處,面對黑暗,卻有一種安康魚幸福的生活着。安康魚在魚類中,品貌并不好看,甚至可以說很難看,但這并不阻礙它們追求愛情,每當安康魚遇到愛情,就會在自己的背上長出一盞燈來。”
音樂渲染下,少女聲音宛如被時光珍藏的優美旋律,很動聽。
衆人紛紛看向阿笙,沒想到小女孩竟然知曉這些,石濤喜歡旅遊,聞言自是興緻勃勃,直說安康魚很有意思。
阿笙笑了笑:“科學家曾經解釋說:安康魚在戀愛中,眼睛會出現盲點,随着愛情加深,盲點會越來越大,大到看不見前面的路,所以才會在自己背上長出一盞燈,試圖代替眼睛,彌補戀愛中的缺失,免得迷失方向。”
衆人一時不說話了,最後出聲的吳奈代替大家說出了内心所想:“安康魚戀愛中眼睛出現盲點,這一點,倒是跟人類很像。”
“以前不知道,現在反倒喜歡上了安康魚。”唐汐饒有興趣,看着阿笙,笑道:“這魚癡情嗎?”